第二十二章法國香頌(1 / 1)

月光下,操場的塑膠跑道變得悠遠,月影下的兩人並肩而行,距離不近不遠,剛剛好。

“我媽明天晚上請客。請你……請你一起來。”姒城見花夏不說話,開始主動找話題。

“嗯,局長就是守信用,上次她說過請大餐,真的沒食言哦。”花夏應和道。

“對,她說一不二。”姒城繼續保持穩定的口氣。

“你叫我出來就是,說這個事?讓天王打電話告訴我就行了。”花夏想著魚葦和慶祝會,沒想深談下去。

“嗯……那本書,我快看完了,明天剛好帶給你。”姒城想想,好像和她沒什麼可以聊的,突然想起第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因那本書。

“什麼?”花夏沒有太在意,不記得還有書那回事。

“馬克·阿爾伯特的《失落的密碼》。”姒城想她怎麼這麼幾天就忘了那茬兒事了,對他來說,那次相遇真有點“不打不相識”的意味。

“哦,沒事,我借了新書看,不著急不著急。”花夏想起那次被他稱為“豬”,後來還讓他給她的朋友“豬”道歉,自己自從認識他都幹了什麼,不覺偷笑了一聲。

“你很喜歡看此類書籍嗎?”姒城已經找到談話的技巧了,一問一答便可嘛!

“你是說外國著作嗎?”花夏沒有分清楚,他說的此一類為哪一類。

“我是說推理類的作品。”姒城答。

“不一定,我對很多類型的作品都喜歡,像哲理、推理、曆史等類型的作品,尤其是外國譯作,因為我對外語不感冒,所以,學的很糟糕,隻能通過譯作來了解國外的事物。”花夏從不避諱她對外語的“覺悟性”,這已經是總所周知的事了。

“剛剛你唱了法語歌,難道不是外語嗎?”剛聽到她唱的法語歌曲,以為她對法語已熟撚於心。

“額,你聽到了嗎?”花夏臉上悄然現出一朵紅暈。

“對啊,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你唱的很好。”姒城終於不是那副冷漠的麵孔,竟然曉得誇讚別人了。

之後他們開始談起了法國香頌。

花夏的法語啟蒙來自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在她七歲時就“走了”。年幼的她不知道這“走了”是離開她到遠方了,還是徹徹底底地離開了人世。待長大後每問起,父親就會用各種理由推脫搪塞,從未正麵作答,所以,現在她已經默認母親在另一個世界看著她。

兒時,母親非常喜歡聽法語歌,每次都會買回法語大碟,放在留聲機裏,隨著留聲機的轉動,那悠揚動聽的旋律縈繞耳畔。母親會告訴花夏這首歌的演唱者及歌詞表達的意思。

小小年紀的記憶,讓花夏至今都深記心中,母親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那麼美,而那些歌曲帶給她無與倫比的悸動。所以現在,她還一直聽著那些歌,懷念著美好的過去,想念著母親的音容笑貌。

但是除了法語歌曲,她真的不懂法語。

姒城在讀本科時在一個棘手的案子,因為不懂一句法語,而錯失解救受害人的良機,深受打擊,立誌要苦學法語,最後竟然拿下了心理學和文學雙學位。

“媽媽最喜歡的是鮑裏斯·維昂,他真的是太厲害了,不到四十年的生命裏,有那麼多的專長,我想,他是真的熱愛生活吧!”花夏說這話時帶著一半欣喜一半憂傷。喜有人分享,憂是想起母親。

鮑裏斯·維昂是一個擁有有多重身份的名人:詩人,小說家,劇作家,翻譯家,評論家,畫家,電影演員,小號手,爵士樂及地窖酒吧愛好者,機械工程師,同時又是曲作家。一生創作了400多首歌曲,他的小說《歲月的泡沫》得到法國當代“第一才子書”的美譽。

“夏爾·阿茲納弗也不錯,他一生出演過60多部電影,是著名的曲作家,演員,公共活動家和外交家。他至今已經90高齡了,算是世紀老人了。”花夏說起法國香頌便不停嘴,似乎要把她所知的都告訴姒城,她默認為他可以理解她的言語。

姒城則默默的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