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治笑道:“西鎮英才輩出,本王真是羨慕得很!言歸正傳,王先生,關於我們結盟之事,不知貴上意下如何?”
王誌沉默片刻,道:“王爺說得不錯,這才是正事!在下來此之前曾冷眼旁觀,王爺正在積極備戰,所以在下才不畏陷阱的可能,來此和王爺見麵!可是王爺畢竟是大周親王,現下何洋所托的正是朝廷的名義,而我西鎮如今已經淪落為反賊的地步。這些如何讓在下相信王爺不是借著與我西鎮同盟之機,趁機出賣我等。畢竟這種把戲也不少見!王爺憑什麼讓在下相信您結盟的真心呢?”
周勇治顯然早有準備,坦然說道:“本王也不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大話,如今局勢,先生定然比我更是清楚,老白起星夜入營,水淹安定,二爺及麾下數萬精兵無一幸免,如今何洋已經占據隴右,士氣如虹,而貴軍則因為距離太遠,援軍一時半會還趕不到,隻能坐看隴右被丟,倘若發展下去,何洋大軍在老白起的指揮下,穩紮穩打,逐步蠶食,恐怕不出一年時光,涼州必定易主。而如今大周,何洋挾天子以令諸侯,四鎮中其餘三鎮皆在何洋的淫威之下臣服,隻有西鎮和本王東川尚尊周主,何洋早視我等為眼中釘、肉中刺,欲先除之而後快。王先生,唇亡齒寒的道理應當明白,即使本王坐視不管,在西鎮被滅之後,何洋也不會讓我存在的!”
王誌臉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應,可是他的身體微微一震,就知道他心中激動。良久,王誌才說道:“王爺所言非虛,王爺需要西鎮,西鎮亦需要王爺。兩家合力,即使不能打敗何洋,自保足矣。王爺如此推心置腹,在下感激不盡,好,若是王爺答應在下一個條件,盟約就在今日達成?”
周勇治:“先生請講,隻要合情合理,本王一定答應!”
王誌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道:“廢除保寧帝位,冊立新君!”
周勇治有些奇怪,當今雖然是何洋擁立的,但卻是太子旦遺腹子,而且是由皇兄親自在金牒譜係上登記的。雖然年幼,但血統純正,嫡係子孫,隻要合力鏟除了何洋這一逆賊,加以輔佐,未必不能成為名君。為何要廢立呢?他略帶疑問地望著王誌,道:“此話怎講?”
“因為那人不是太子遺腹子,而是何洋的孽種!”
“你說什麼?”周勇治初聞此言,就覺得頭有些發暈,他定了定神,望著王誌,那冷森冰寒的雙目,令人一見膽寒,而他的身軀更是屹立如山,陣陣殺氣衝天而起,亭中的氣氛在頃刻間變得冷肅,殺機四伏。
王誌隻覺得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頓時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勉力穩住心神,說道:“王爺,我家小王爺滯留洛陽十餘年,雖談不上什麼深交,但與五皇子關係不差。他素知六皇子守禮,從未與侍婢有過風流之事。由於常去,府中侍婢大都相熟,從未見過當今太後此人。想來如果真有此人,也為五皇子立儲後方入得東宮,當時六王奪嫡之風波尚未平息,太子怎敢與一陌生女子有染,且沒過多久,遼東叛亂,太子便引軍出征……敢問王爺,如此倉促,怎會留下遺腹子呢?並且,在當今即位後,東宮便有一場無名大火,所有的東宮舊人無一幸免,此舉誰能說不是為了銷毀證據嗎?”
“這個逆賊!”此時的周勇治已是怒發衝冠,勃然大怒,原先他就在心底裏對這個皇太孫的生世感到可疑,也曾派人回洛陽暗加探訪,卻因為證據不足,無疾而終,現在拿著王誌的話一對照,心中的疑慮被一一解開了。自己心中神聖的大周皇室血脈,竟然被人玷汙了。這是周勇治所無法忍受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