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洛陽傳出了關於“漢王出關,周室複興”的童謠之後,何洋就深深地感到與周勇治之戰不可避免。為了打贏這一仗,就必須先要穩固好自己的內部。所以他打算借著室韋諸部造反之機,將王睿除去。擔任攻擊任務的就是南宮幸。雖然心中並不願意這麼做,但是軍令如山,南宮幸也隻得服從。
接到命令的南宮幸迅速作出布置,大軍立刻開拔到指定地點,也就是九景山,隻等吳德將王睿一夥引到這裏,他就率部隊掩殺。就算你王睿勇貫三軍,在這千軍萬馬,天羅地網麵前也讓你插翅難飛。
在那等了一天後,到了指定的時日。南宮幸早早地讓部隊造飯。吃飽喝足以後,他便命令部隊埋伏好,隻等進攻。
但是左等不來、右等沒見動靜。南宮幸有些納悶了,該不會吳德這小子沒有將王睿騙離部隊吧。要是那樣的話,這惡人就不用我來做了!等到了中午時分,南宮幸坐在涼棚裏歇息,一邊喝著涼茶,一邊念叨著什麼。突然這時,從北地方向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南宮幸“蹭”地跳了起來,手搭涼棚一看,呀,怎麼隻來了一騎啊!眼看就要轉過山彎了,於是他命令手下立刻把他抓住帶到自己麵前來。
這北地的信使正埋頭急馳之際,突然前麵的草叢之中竄出十幾個人來,手持著長矛和弓箭正對著他的胸口,趕忙勒住了韁繩,駿馬發出一聲長嘶後停了下來。“給我下來!”帶隊的隊官不由分說地一把將信使從馬上拽了下來。“幹什麼你們?我是北地軍卒!你們帶我去哪?放開我!”就這樣,推推搡搡地把信使帶到南宮幸麵前。
信使一見南宮幸,趕忙把背後信筒裏的信箋遞了上去。南宮幸拆開一看,頓時從凳子上“噌”地一下彈了起來,大呼道:“拔營,拔營!”旁邊的軍校趕忙問道:“將軍,我們不等了啊!”“還等什麼!”南宮幸一邊攀鞍上馬,一邊氣急敗壞地說道,“人都跑了,還伏擊什麼!”轉瞬間,萬餘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在南宮幸的率領下,朝著北地撲來!
他到了北地郡後,也沒有進城,隻是讓信使進去通報,自己勒兵城外。沒過多久,張放便領著本部兵馬出城來見。稍微敘說了些情況後,南宮幸認定王睿定然是去西鎮了,於是他命令張放與自己合兵一處,務必要在王睿渡過黃河之前截住他。
就在兩人合兵一處朝著黃河奔去的時候,突然前麵地平線上出現稀稀落落地幾百名士卒,南宮幸趕忙命令部隊列陣戒備。但是當那些人近前之後就見他們個個丟盔棄甲,衣衫襤褸,就像是打了敗仗、四散奔逃一般。張放定睛一看,這不是我的軍士嗎?怎麼會這副模樣?孫傑呢?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張放拍馬走出陣列。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孫參軍呢?”張放高聲喝道。
就見頭前的那個校尉先是一楞,以為又遇到敵軍了,趕忙就去抽刀,這時才發覺原來是刺史大人,趕忙翻身下馬跪倒在路邊說道:“大人,我們中埋伏了……孫參軍被俘了!”
“什麼……”
原來孫傑帶著這三千士兵出了西門後,就直奔黃河渡口而去。就在他們心急火燎地惟恐王睿已經跑走之時,突然就見前麵路邊的小坡上麵站著一人一馬。黑色的戰馬,黑色的鎧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奪目的光輝。就在孫傑詫異之際,那陣黑色的旋風席卷而來,那黑色的長戟劃著一道寒光撲麵而來。孫傑直嚇得挺起手中的長槍就去阻擋,
在受到攻擊的瞬間,孫傑的長槍立刻尖聲破碎!而接著的第二擊,孫傑隻得抓著馬頸低身避過。在如同可將空氣切裂的大戟威脅下,孫傑的馬害怕了,一個勁地後退;而黑衣騎士的馬則步步進逼,讓主人發動第三擊。孫傑唯有丟棄殘破的長槍,抽出腰間的劍來抵擋,不過,他並沒有與黑戟硬碰硬,而是橫轉刃麵,順著攻擊方向劃去,但即便如此,也不免震得右腕發麻。
兩者的馬互相錯過,黑衣人望著孫傑,說道:“居然能在我王睿麵前接下三戟的!來者通名?”
“北地記室參軍孫傑!”
就在同時,孫傑電光火石般地將劍刺出,意圖指向王睿的咽喉。王睿隻是隨意地動了下左腕,舉起帶有護甲的臂腕,一瞬間,劍就整個彎曲,在一聲異響之後折斷了。孫傑大駭,轉身拍馬就走,但是王睿的烏錐一個衝刺已經到了身旁。王睿輕舒猿臂,抓住孫傑的絆甲帶用力一提,抓了過來。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孫傑手下那些軍士還沒有醒過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旁邊王睿的親衛在王旭的帶領下衝殺過來。
這些軍士讓他們欺負下老百姓可以,真的要讓他們戰鬥,哪比得上那些久經沙場的悍卒,在他們的長戟橫掃和馬蹄踐踏之下,如風吹草偃般紛紛倒伏。長戟到處,數十麵旌旗杆折旗落,劍光所至,軍士們身首分離。見此情景,以眾敵寡的北地軍一時間被百餘名騎兵所趕殺。追殺了三餘裏地之後,王睿他們才停止了追殺,大搖大擺地整理了衣甲,衝洗了身上血跡,朝著黃河渡口而去。而這批潰兵則一路逃竄,直到遇到了張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