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得到了孝武帝親口承認其合法的皇室地位後,何洋又開始去拉攏原先太子手下的那些將領。
雖然太子征遼隻是掛了個名而已,實際指揮作戰的是身為副帥的自己,但是畢竟他們大多數人忠於太子多於忠於自己的。現在太子遇刺身亡,他們暫時還服從於自己。要是新皇登基,保不定就會倒向新皇。所以必須以擁立太子遺腹子皇長孫的名義將他們拉攏到自己這一邊來。
所以在孝武帝入葬的當天晚上,他就召集所有的征遼眾將來自己的上將軍府赴宴。但是惟獨沒有邀請王睿和尹尚這兩位結義兄弟。
天色陰沉,外麵刮著大風。
何洋端著酒杯,對在座的眾將說:“多喝幾杯,日後恐怕這樣的日子可不多了。幹了它!”說完一揚脖子,喝了下去。看著眾將的目光,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和不安。
“上將軍,你這是哪裏話說的?”張大彪冒冒失失地問。
“你不知道啊,過幾天就要選新皇帝了。先帝隻有兩位皇子在,一位是三皇子,一位是六皇子,先不說他們倆人品怎麼樣?現在他們都有人扶持,三皇子有東鎮撐腰;六皇子有南鎮做靠山。平時就和我們不對付,往常我們有太子在,他們還不敢怎麼樣,現在太子遇刺死了,我們就成了沒主的娃子了。你看好吧,無論誰登基,我們這些人恐怕都沒好果子吃!”南宮幸沒好氣地說道。
此話引起了眾將的共鳴,個個唉聲歎氣。這時金東泫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哼,既然這樣幹脆我們就立上將軍為帝好了!”他是高麗人,對大周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口不擇言就這樣說了。
“不可!不可!我何家世受皇恩,為臣者當效死力,虛妄之言,皆不可聽信。東泫,你喝多了,快坐下!”何洋忙不迭地喝止道。
金東泫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宰善拽著坐了下來,他素來敬服李宰善,見是他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董成說道:“反正我不給那兩小子賣命!最多,老子解甲歸田,不幹了!”
“如此一來,豈非正中他們的下懷。我們隻要交出兵權,第一個死的就一定是我們。”南宮幸搖著頭說道。
“這不行,那不行。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張大彪說道。
“要是太子殿下在就好了!”何洋突然說道,“都是我護駕不力,招致殿下橫死。我死百次也不為過啊!”說完,抽出鞘中寶劍就要自刎。
旁邊的南宮幸和李宰善趕忙奪下他手中的寶劍,並跪著說道:“上將軍,此乃天意,非您之罪啊!如果上將軍要死,我等願陪上將軍同死!”一眾將領紛紛跪地說道:“我等願以上將軍同死!”
“但是,我等無可保之主,終免不了一死!不如現在就死,也免得日後受辱!”何洋說著,就要去奪劍。
南宮幸拚命攔阻,說道:“太子雖然不在了,但太孫尚在。我等可以共保太孫啊!”
“太孫年幼,恐怕諸位也不服啊!”
“現在就這麼定了,我們共保皇太孫為天子,上將軍若不從,那我們也不肯領犯上作亂的罪名。但是誰要是把這事泄露出去,就殺他全家!”張大彪大叫道。
刀從鞘中抽了出來,屋裏殺氣騰騰。
“對,我們共保太孫為天子。”眾將紛紛附和著說。
何洋對著眾將喝斥道:“策立天子乃是大事,要周密考慮。你們怎敢如此放肆,擅做主張。都給我坐下!”
看著坐定的眾將,何洋說:“不若我們看下風聲,再議此事如何?”眾將頓時炸了窩一樣,又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董成道:“時不我待,恐怕再過幾天,天子就讓那兩小子搶去了!”
金東泫道:“如果上將軍不答應的話,就請上將軍放我回高麗故國。”
見此情形,南宮幸對何洋說道:“事情已成這個樣子,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請上將軍接受眾人的意見。但得早作打算,以免約束眾將!”
何洋點了點頭:“興王易姓,雖然說是天命,但實際上是指民心。如果京城大亂,不僅外寇深入,國家也會分崩離析。如果能夠嚴令士兵,不許他們掠奪,都城人心穩定,則天下自然安寧,你們也能長保富貴!”
眾將忙跪地說道:“我等願聽從上將軍號令!”
何洋對著南宮幸看了看說:“咱們好好商議一下!”商議了一陣,眾將各自領了任務回去布置。
這樣,就有了崇政殿眾將逼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