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考場風雲(上)(1 / 2)

孝武帝五更便起床了,練劍片刻,便埋首勤政殿開始讀書。

這幾天來,他一直心神不寧。他頂著壓力,支持鄭吉進行變法取得了一係列成效。但是隨著招賢令的頒布,卻引來朝中勳貴重臣的大力反對,先是太師馮霖告病,接著侍中王澤請辭,鄭吉獨自一個人支撐著朝局,中書省要處理的公文堆積如山,議事堂的一些事務無法得到及時處理。直接造成國家運轉效率降到最低。

雖說,孝武帝在看著書,但內心卻一直平靜不下來。正在他出神之際,大長秋汪直輕輕地走了過來,奏道:“皇上,太後要見您!”

……

“叩見母後!”雖然太後不是他的生母,但帝位卻是她給予的。因為生母早逝,所以周弼在即位後,便認其為母,並尊其為皇太後。

“皇上請起!”太後一見,笑著上前扶起孝武帝。

“不知母後召孩兒前來有什麼事嗎?”孝武帝站了起來,也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太後正容說道:“哀家聽說朝中老太師、王侍中不事朝政,議事堂百事俱廢,心中很是擔憂啊!哀家已是快要見先帝的人了,萬一有哪天就這麼走了,一旦列祖列宗問起來,哀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啊。因此請皇上前來問問?”

孝武帝趕忙賠笑道:“母後身體康健,定然是要長命百歲的。外間些許小事,皇兒會處理好的。母後盡可寬心!”

太後見狀,溫言說道:“皇上,你也不要用這些話來寬慰哀家。哀家已經年過半百了,早就該追隨先帝而去了!”說著,望著孝武帝又徐徐說道:“哀家知道皇上是英明無比的聖君,想要我大周強大起來……但是朝政不穩,終非益事啊!哀家並不是要過問朝政,隻想表示一下哀家的不安!”

孝武帝自信地說道:“這個,孩兒自然知道。皇兒會處理好的!”

太後幽憂地看了孝武帝一眼,徐徐說道:“皇上啊,不用瞞著哀家了。其實我大周自衝、厲、黯三帝以來,隻是粉飾出來的太平盛事罷了,內有吏治腐朽不堪,外有藩鎮割據,我大周已處於風雨飄搖之際。幸得皇上勵精圖治,我大周方有如此光景。”停了一下又說:“想那鄭吉雖有才學,卻有些急功近利。前段削藩,活活將那北靜王逼死。想那北靜王乃是三代老臣了,一向忠於我大周。現下又要廢除中正製,搞什麼招賢。鬧得議事堂無法運作下去。讓哀家在九泉之下,如何麵見先帝,列祖列宗如何能安心啊?”說到傷心之處,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孝武帝一時慌了手腳,說道:“母後教誨,皇兒不敢不聽。”但隨即堅定地說道:“皇兒亦有苦衷,國家之勢,非變不可,不變法不足以富國強兵。不用那鄭吉,亦無人可用。況且這鄭吉絕非等閑之輩,不僅學識人品高人一等,而且敢於任事,不畏艱險,不避嫌怨,不怕怨恨,一心隻想著百姓。此等良臣百年難遇啊!”

太後見兒子說得有道理,在默然良久以後,輕歎一聲說道:“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想法,哀家就不再過問了。隻是皇上切記一條: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有處處將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才能安享太平。做皇帝的要心係天下興衰,行事定要謹慎小心。”

孝武帝躬身行禮道:“母後的教訓,皇兒銘刻在心!”

……

九月初六,正是招賢館大比之日。

李誠早早起來,精心梳洗了一番,鄭重地穿上紫袍玉帶,倒也顯得很是精神。畢竟這是招賢令頒布後的第一次大比,舉國大事,國相也要來親自監考。

此時的尹尚他們早早地就駕車來到了招賢館。可是剛接近招賢館,就被禁軍攔了下來。七人怏怏地下了車,隻見館外有站滿了禁軍,壁壘森嚴,如臨大敵。進出人等都要檢查,以令牌為憑,無令牌者一律不得進入。

江遂隻得留在了門外,尹尚等六人驗過身份之後,走進了招賢館。此時的招賢館已經物是人非了。隻見原來的庭院內已經用帳篷圍成一個個小間,外麵掛著號牌。六人不知所措地四處觀望的時候,一人書辦模樣的人走過來問道:“可是來參加大比的士子?”尹尚轉身一看,原來是名書辦,忙拱手答道:“正是!”

“那請隨我來!”書辦和氣地說道,轉身就引他們走去。來到旁邊的小廳,尹尚一見,還是那名朝奉官,他趕忙上前抱拳謝道:“上次多虧大人……”朝奉官也認出了他,搖了搖手說道:“隻是按章辦事而已,何必言謝!”說著,他正色地叮囑道:“今日大比,定需努力啊!”

尹尚點頭稱是,然後問道:“大人,這外麵是?”“噢!這是國相大人想出來的,可防舞弊!”“噢!”大家這才明白過來。“現在你們把令牌給我,我登記下再換給你們號牌!你們就可憑號牌入座!”。

好縝密的心思啊!聽罷朝奉官的話,尹尚暗自稱讚道,要是能親眼拜會下此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