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持續到晚上才結束,考試的題目於我而言毫無難度。隨著考官的宣布,本次科舉算是完成了,我與眾多考生魚貫走出考場。一直等在夫子廟口的文軔、文軒見我出來,立刻關切的上前攙扶我。
雖然中午的時候吃了幾塊帶進去的點心,可考了如此之久還是有些饑腸轆轆。
文軒說季先已經準備了吃食,待我回去便大快朵頤,我也不免想要加快步伐,快歇回去。
“師叔,我聽說這殿試都是由天子親自主考,這次為什麼不是?”今天文軔的問題有點多,我很詫異為什麼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會對科舉如此饒有興趣。
文軒看出我心中疑問,說道:“文軔的父親,也就是我二叔,一生想要考取功名,卻一直未能高中,便經常在家囉嗦一些科舉瑣事,還曾*著文軔苦心讀書。後來我二人去了師門,師尊發現文軔在武學上很有天賦,卻在智慧上大有欠缺,便讓他全心學武了。”
文軒這麼一譏笑,文軔立刻想要出口反駁,卻礙於自己口舌不計,憋了半天隻能對文軒揮了揮手拳頭。
我看到二人私下的動作,心中大為暢快,哈哈大笑起了。
“三族之亂以前,科舉的殿試是在皇宮中進行,由皇帝親自科考。南遷以後,嶽相覺得南京皇宮雖然也是皇宮,卻不如洛陽正統。為了向天下百姓表達收複失地的決心,也是希望參考的士子不忘山河破裂,便將考試的地點改在了夫子廟。嶽相在的時候,皇帝還會來夫子廟主持殿試。可嶽相死後,再無人能夠牽製他,便更加昏庸,連著等關乎國體之事,也交由禮部進行。”文氏兄弟聽到我的話,也都沉默不語了。楚國上下已腐敗至此,亡國隻是時間問題。
一進雲來客棧,季先便迎了出來,說道:“聽說公子是參加了今科殿試?”
我知其意,便應對道:“正是。”
“哈哈,我雲來客棧開張不到半年,竟然會有舉子在我處休息。今天我已備了好酒好菜招呼公子,倘若公子能夠高中,我小店也是蓬蓽生輝啊。”季先三十歲才加入師門,如今已是年近不惑的年齡,每次他叫我師叔,都感覺怪怪的,沒想到他果然下山做了一個生意人,這年齡和他胖胖的身體,還真是有點奸商的感覺。
“多謝季老板的厚愛,隻是我今天有些累了,隻想回訪休息休息。”我這麼一言,季平立刻順水推舟起來:“公子說的是,不如這樣,我把酒菜送到您房裏。稍後,我去與您對飲幾杯。”
我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說了一個恭敬不如從命,便走上樓去。
剛要推門,文軔一把把我拉了過來,小聲說道:“師叔,房間裏有人。”說罷文軔凝神靜氣想要探查房中人的氣息,隨即又放鬆了戒備,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房間中的人是誰了。
果然,文軔一推開門,隋風正在喝著茶等我回來。
“不是告訴你,不要與我碰麵麼?”我佯裝嗔怒看著站在我眼前的隋風。
“師叔放心,我是通過密道潛入進來的。”說話間,小二已經端著酒菜敲門想要進來。
我給隋風使了個眼色,他立刻躲了起來。
小二剛剛擺好酒菜,季先也走了進來,吩咐了小二兩句,便讓他退下。
文軔一關好門,隋風便從躲藏處走了出來。
“你們考慮的很周全。”我給予二人讚賞。
五個人紛紛落座,快速吃起來。
“師叔,李元哲一行已經到了南京。這次他們不再喬莊打扮,直接住進了官辦的驛站,預計會在明天會前往麵聖。”隋風飛快的向我彙報著李元哲的動態。
“李元哲一行這次在江陵休整了多日,大約五天後等到了李家的援軍,裏麵包括了白虎戰神李元銅。”聽到李元銅的名字,正快速吃飯的文軔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