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似乎還沒發覺得時候,他們已經居然喝完了一瓶。
“就是說你還是在意那個陳浩寧啊?”韓江仰起頭喝光酒杯中的紅酒,“那你還是忘了他吧,那個男人你不掛念也罷,他不值得你等。”
“你還真是多管閑事,
”西瓜笑笑故意這樣說,
“別一直聊我的事兒,對了,你床頭的書那麼厚,我來看看可以嗎?”西瓜從高腳凳上下來,端著酒杯走過去。
“嗯,等等,等等。”韓江忙著從餐台後麵的廚房轉出來,但是畢竟距離比較遠,西瓜已經先一步拿到了。
“哇,約翰霍普金斯的心外十年論文集,”西瓜轉過頭看著韓江,“你睡不著讀這個?”
“沒,嗯,是啊,嗯,這樣比較好睡一點。”韓江的回答在西瓜聽來很沒有邏輯,也很沒有說服力。
“是嗎?”西瓜抱著厚厚的論文集翻看,論文集裏麵關於先天心血管缺陷的文章和論述全部用筆標注出來,而且在旁邊有密密麻麻的注釋和筆記,“這些是什麼,看這麼詳細,是因為失眠為了好睡嗎?這些都是晦澀的論文又不是街角阿伯每天賣的八卦小報。”
“西瓜,嗯,事情是這樣……”
西瓜看著韓江,“都說到這裏了,那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嗯……好吧。”韓江的表情又一點透漏了他的忐忑。
“剛才,大約三個小時以前,你在哪兒?”
“為什麼這麼問?”韓江說。
“因為這是我睡不著的原因,是不是也是你睡不著的原因吧。”西瓜也覺得自己怎麼在這個夜裏變得有些刻薄了,還是僅僅是剛才的紅酒給自己撞了膽。
“嗯,我剛才確實出去了,但是----”
“那是什麼?”西瓜的注意力忽然被掛在牆上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掛在正對床的牆上,在廚房的角度是看不到的,那張照片的背景是一幢二百年前風格的棕紅色的磚樓,冬天的景色,地上的雪和樹枝上的雪說明這一切都是在冬天,隻是照片上的人被人用刀劃掉了,留下一個白白的人形,站在身後美麗的雪景前。
隻是,這張照片西瓜太熟悉了,在照片的背景裏,有一個碩大的雪人,雪人頭上的紅色絨線帽紅的耀眼。
“那是什麼?”西瓜指著照片,走上前去,甚至伸手想取下那照片。
“西瓜,一個朋友……那隻是,一個朋友,”韓江試圖阻止她,伸手拉住西瓜,西瓜看了一眼,抓住韓江的手,“手表不錯哦,你也戴著約翰霍普金斯的優秀生紀念手表?”
韓江一下子縮回了手臂,就象犯了錯的小孩,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一定認定自己是個騙子了,女孩不是對所有有神秘感的男人的感興趣,有興趣然後互相吸引最後終成眷屬的那都是小說電影瞎編的鬼故事,這年月,這樣的男人隻能嚇走對方,韓江暗暗希望,西瓜,你這個笨西瓜,你可千萬不能這麼想,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西瓜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他十五秒,“那我走了,可能我今天真的喝多了,你早點休息。”
“等一下,我幫你叫計程車。”
“不用,我自己走。”西瓜像是在命令。
韓江似乎是被西瓜的語氣嚇到了,站著看西瓜拿起包包,有些腳步不穩的出了門。
果然,漢斯和格瑞特的糖果房子一下變成了冰冷的鋼筋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