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似乎隻有一刹那,白山眨眨眼睛,又回到了平時麵無表情的樣子。
她低頭看看電子表:“四點了,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
葉彌生眨眨眼睛,白山突然發現,她的眼睛是很清澈的紫色。
“你戴的美瞳嗎?”白山問。
“對。”她說:“現在好無聊啊。”
白山想了想:“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能看到日出了。”
五點左右,白山走到葉彌生看不到的地方,利用風魔石變成氣態飛上了樓頂。這家醫院的樓頂比較特別,四周是高高的牆壁,但有一個個長方形的“門”,白山扶著“門框”望著東方拂曉的旭日,拿出手機準備拍。
“唉~”背後傳來了歎氣聲,聽聲音是個男子。
白山一個激靈,心想:“什麼東西?”
等等,我昨天下午看到一個人掉下去了,今天又有一個人站在這裏,難道是要殉情,或者是我看到了未來的情景?白山想。
算了,拍完照我就走。白山想。
她打開相機,對準太陽“哢嚓”了一張。
“什麼人?!”那個男子說。
白山驚恐地發現自己忘記關聲音了!背後響起了腳步聲。她緩緩回過頭,不敢看那是誰。她腦子飛快地胡思亂想,難道後麵有人交易,被自己撞見了要殺人滅口?
白山似乎感到那個人就在自己身後。
“嗯?”那個男子看到白山的側臉後一驚。
白山回過頭:“原來是你呀!日光燈!”
日光翟扭頭就跑,心想:我的天哪,被她抓住我就死定了。
跑到了樓邊,日光翟奮力一躍,跳了下去。
哎?幹嘛跑啊?白山想。
我還是下去吧,這裏太高了。白山低頭看著腳下的皖離三中、金灣名街、人民公園。
開顱手術大概要三四個小時左右,現在也快了。
與此同時,在手術室裏。醫生正在用鈦夾固定顱骨,然後就要開始縫合骨膜了。盧雨不時地看著手術的進展,關注醫生的需求。
白山回到手術室門口,發現葉彌生不見了。於是她聳聳肩,下樓去買飯吃。
青年路上有學校——皖離三中,就算是暑假學校門口也還有賣飯的,因為高二升高三有的學校偷偷補課。
很快,白山拎著豆漿和小籠包回到醫院,送到白滄源的辦公室,然後回手術室門口等待。
看一眼吧。白山想。
她閉上眼睛用世界之眼去看手術室裏的情況,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位護士正清點著手術用品,盧雨數著帶血的紗布,確定沒有多和少。白滄源,白恩寧,趙醫生,三人似乎在聊著什麼。至於白山是怎麼認出他們的,這很簡單也很奇怪,世界之眼看到的都是平常時的樣子,所以白山看到的都是最常見到樣子。白滄源的話一眼就認出來了;白恩寧的照片白山在走錯樓層時無意中在走廊看到過;排除法,另一名就是麻醉醫生趙醫生了,白山沒有見過他,所以看到的就是全副武裝的樣子;兩位護士,一位戴眼鏡,一位不戴,白山知道盧雨不戴,就是不靠眼鏡,白山和盧雨也很熟悉。所以就把他們都認出來了。
很快,他們推著劉雲出來了。
“哥,怎麼樣了?”白山問。
“很順利。”白滄源說。
“這是你的妹妹白山吧,和你長得真像哦,尤其是眼睛和眉毛。那麼可愛,能借我養幾天嗎?”白恩寧說。
“你是在我說妹妹長得帥嗎?”白滄源笑著開了個玩笑。
走了幾步,趙醫生離開去別的科室了。於是這幾個年輕人一邊進電梯一邊閑聊了起來。
“白醫生怎麼變得自戀了。”護士笑著說:“大概是沒有女朋友喜歡所以隻能自戀了吧。”
“張雪姐姐你說錯了。”盧雨說:“嘻嘻嘻,他就是沒有。”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說這個了,趕緊把患者送回病房,我要去吃飯,我沒有atp了。”白滄源害羞地說:“這三個妹子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啊?”
盧雨笑著挽著張雪的胳膊要和她一起去吃飯。白恩寧轉身揮揮左手,無意中亮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妹子們都走了!白滄源感覺自己遭到了嫌棄。
“白山,我們去吃飯吧。”白滄源隻能將“罪惡的黑手”伸向自己的妹妹。
白山正在思考,忽然回過神:“哦,我知道了。”
白山一邊走,一邊想著一些事情。第一,是給人感覺不尋常的葉彌生。第二,是順順利利的手術。第三,就是突發的腦出血。第四,參加手術的盧雨。還有第五,開救護車的白滄源。
白滄源以前提過,手術室有專門的護士,比如張雪,而盧雨就是不應該進入手術室的,但是她這次卻打破了規律,這讓白山感覺不太自然了。
“哎,那個扔球的學生慘了。”白山嘖嘖的笑著說:“把劉雲砸成腦出血,不得賠死,他父母一定會把他暴打一頓的,嘖嘖,真可憐。”
這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一帆風順,實則暗流湧動、暴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