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孩子包裏都裝鏡子呀，紙呀，或是什麼化妝品，而你為什麼要帶把刀？”白滄源撩撩劉海：“這......這就是社會人嗎？”
“化妝品？嗬嗬，你見我買過嗎？哦不，嚶嚶嚶嚶嚶，你給我買過嘛，為什麼別的女孩子都有我卻沒有。——紙的話我倒是有。”戲精白山掏掏包，掏出了一卷紙：“呐，紙。還有這個紙。”
白山又掏出了本子和筆。
“怪不得家裏紙用得那麼快，原來你天天都帶一卷紙啊。”白滄源推推眼鏡說。
“你用紙不也是很快嘛，一天一卷。”白山說。
“我們別說紙了，你的同學是怎麼了？”白滄源無奈地捂著臉問。
白山推推眼鏡，看著劉雲說：“被籃球砸到，摔倒了。”
白滄源說，既然檢查結果沒有什麼問題，那應該也沒有大礙了，隻是和那個魏玄青一樣，醒過來很麻煩，不過應該快了，但嚴重的話會出現腦水腫和腦出血，他覺得不會。醒了以後最好再觀察兩三天。
白滄源托著臉，忽然笑了：“不要做題目，也不要做功。就是腦力和體力勞動。”
“哦？你很厲害嘛。”白山微微一笑：“做功的話要有力、方向、距離，缺一不可。”
白滄源站起來，理理白大褂：“看起來他還好，你看心電圖，沒有什麼異常，雖然我知道你看不懂，嗯......不會有事的，我先走了。”
“嗯，拜拜。”白山微笑著說。
“嗯，下班見。”白滄源拉開病房門說。
白山拿出手機玩，忽然想起了劉雲倒下時瞳孔發紅，白山撥開他的眼，發現並沒有變紅或發紅，很正常。
是我看錯了嗎？白山想。
“哎，病房裏有插座啊？”白山看到了牆角的插座，兩眼發光：“太好了，我能玩電腦了。唉，我沒車怎麼回去？唉，好想回家。”
白山閑得無聊，開始扣手指甲。
唉，好無聊，也不能去找白滄源。白山看著天花板想。
話說劉雲的父母怎麼不來啊？白山想。
她實在沒地方看，就盯著輸液器看，看著藥液通過瓶塞穿刺器流進軟管，一滴一滴滴在滴壺裏，再流經流速調節器和藥液過濾器，從軟管到達護帽，最後從靜脈針流入劉雲的靜脈。白山總是和別人想的、觀察的不一樣。
“等一下！”白山捂著頭，眼睛瞪大，冷汗直冒：“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是人嗎？”白山衝到窗邊，麻利地翻到了很窄的過道裏，往下看。正好下方有一道閃光閃到了白山的眼睛，她尖叫了一聲捂住眼睛，再往下看，什麼也沒有了。
病房窗戶外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過道，另一邊也是一排窗戶，再外麵才是大樓外。
該死的太陽能，閃到了我的眼，哎等等，不可能是太陽能，這在那些樓的北邊啊。白山想。
是什麼東西掉下去了嗎？白山趴在窗框上想。
咦，夕陽好漂亮啊。白山看著西邊的天空。
日與天與雲與房，上下一紅。人民公園的南湖上閃著金紅的水光，就像火一樣閃耀。
好漂亮，好想來一個加速運動和自由落體運動啊。白山想。
這時，門開了，白滄源探進半個身子說：“我下班了，我們回家吧。”
“今天怎麼遲了那麼多？”白山靠著窗框說。
“正常，無論怎麼說不能不管事吧。”白滄源說：“我先去整理一下東西。”
“嗯，去吧去吧。”白山說。
“嗯，你小心一點，身子不要太往後仰，總感覺好危險。”白滄源看著靠在窗框上的白山，關門出去了。
很快，白山和白滄源坐電梯下樓到北邊車棚推車，白滄源看到白山站在旁邊看著自己，很奇怪地問：“你不推你的車嗎？”
“我的車在七小啊。”白山聳聳肩，可憐巴巴地看著白滄源，突然戲精附體：“嚶嚶嚶~給我兩塊錢就好，我沒有零錢坐車了，下車了我再慢慢走回去，你不用管我的~不給我錢也沒關係，反正半個多小時也就走回去了~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喂，不要這麼可憐巴巴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呢。——上車吧，我騎車帶你。”白滄源說：“上活的可以吧。”
白山點點頭，側坐上車。
白滄源騎著車帶白山從青年路回去，而在身後的不遠處，一個長發及膝的女孩玩著頭發，用她清紫的眼睛看著遠去的兩人：“關係真是好呢。嘻，現在人民醫院沒有白山了，我可以去完成我的任務了。”
她大步向西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