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山正側身從病房往外小聲呼喊。今天的走廊異常清靜,應該是有不少人出院了,走廊裏沒有平時成排的加床了。白山快步跟上往辦公室走的白滄源:“哥!”
這一聲呼喊在空曠的走廊中顯得格外的清脆,並回響在冰冷的瓷磚上。白滄源隻給了她一個白大褂的背影,也許是沒聽見,又也許是不想理她,總之很冷漠,感覺莫名其妙。白山有些委屈地抿抿嘴,急了。
“哥,你別走了。”白山加快步伐攔到他麵前:“你怎麼了?為......為什麼不理我了?”
“想一些事情而已。”
“你剛才在開玩笑吧,怎麼能隨便把人送到四院?”白山質問,她不明白他的意思,這麼草率隨意可不是在醫院時的白滄源呀。
白滄源看著不解而又有點生氣委屈的白山,歎了口氣,嚴肅而冷靜地說:“他現在這個情況,送過去有什麼問題嗎?這種情況,不是‘中二病’就是精神病。”
“對嘛,他是中二病嘛。”
“你怎麼證明?”
白山看著突然變得冷漠無情的白滄源,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看著一時啞口無言的白山,接著補了一句:“再說,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這簡單的話語聽得白山心裏一顫,呆住了。白滄源看著懵掉的白山,眉毛一動,露出了一個不經意的微笑,從她的右側走了過去。
白山的內心亂了:“這不可能啊!在過去的未來我確實是討厭魏玄青,但是現在我可沒說過啊!我不記得過去有沒有說過,白滄源他是怎麼知道的啊!難道他也有過去的記憶?!”
剛開門就看到閆平雪坐在魏玄青身邊,白山不由地麵部一抽。
“魏水啟,你還記得我嗎?”閆平雪問。
“水玲瓏。”
“看來記憶是停在了唐朝,那就是武則天時期了。”閆平雪想。
“我記得你好像是一位商人家的千金。”魏玄青捂著頭說。
“這......這不是民國嘛?”閆平雪想。
“歐德·懷特,拜托你了,他記憶全部混亂了。“閆平雪對白巽說,麻煩你造夢。”
“不過我得收集曆史資料啊。”白巽說,“而且你知道,我對曆史什麼的一竅不通,怕是要‘穿幫’哦。明天早上吧,我今晚收集整理資料。”
“謝謝你。”閆平雪笑著說。
“你一個人進入幻境嗎?“白巽說,“要不讓白山和你一起去吧。
“太好了。”閆平雪說。
其實對於白巽,閆平雪是舉雙手同意的。至於白山,毫無疑問她的內心是拒絕的,白山的內心也是拒絕的。
“哼唧,說物理道沒看你那麼積極過。”白山不高興地聳聳肩。
下午白山和白巽先回去了。在這之前,白山想等白滄源下班一起走,但是白巽怕她和閆平雪再鬧出什麼矛盾,連拉帶勸的總算把她弄回去了。白滄源進病房查房,和閆、魏兩人聊了幾句,出去了,和另一名四五十歲的女醫生走在走廊上。
“老師,您今天值班嗎?”
“值的。”
“我來替您值班吧,這兩天沒什麼事。”
“小白啊,你最近怎麼那麼積極啊?”女醫生慈祥地問。
“十九床的那個小孩這是我妹的同學,我當然要給點特殊關照嘍。”
“小白呀,你也不小了,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床的小姑娘了?要不要我來幫你介紹一下。”
“不不不,謝謝老師,這就不用了。比起一個人,我應該照顧更多人啊。”
晚上,白巽坐在書桌前翻著白山的曆史書。
“這都是什麼呀,好難懂的樣子。這是新書吧!”白巽想。
和白山的物理書相比,她的曆史書真的就是新書,除了潦草的,幹幹淨淨什麼字都沒有。
白巽托著臉想:“白山怎麼也沒有什麼言情小說之類的東西,言情小說的設置一般都是古代或民國什麼的吧。”
“你覺得我會看言情小說?”白山忽然醒了,日常性的抱怨:“你翻書聲音太大了。——書櫃上有《狄仁傑傳》,時代就是唐朝武則天時期,你自己看吧......至於民國時期的,有《城南舊事》......我先睡了。”
說完,瞬間進入了沉睡狀態。
白山入睡困難,但是一旦睡著了,就是煤氣爆炸也弄不醒她,白滄源經常說她是“睡神”。
白巽找了找書櫃,果然有這兩本書。
“似乎不錯,但是我哪有時間看小說啊?我還是看看曆史書吧。”白巽哭笑不得:“哎,明天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最假的古裝劇。”
次日,在病房。
白山、白巽、閆平雪、魏玄青,四人手拉著手,坐在塑料凳子上。閆平雪說:“我把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下來,然後,白巽,你來造夢,我和白山進入幻境,魏玄青就躺著休息吧。”
“時空法典·時間停止。”閆平雪話音剛落,走廊的時鍾,天空中的飛鳥,路對麵公園裏的遊人......世界上的一切都停了下來。
“那就開始吧。”白巽說,“如果曆史有什麼錯誤的地方,你們可別介意啊。”
白山感覺眼前有一團光,越來越亮,她閉上眼睛......
“祝你們好運哦。”白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