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娘隻以為她病後性情大變,隻得苦口婆心,舉各種例子,反複勸說敲打。現代人芝芝總算明白在古代一個人閑逛的巨大威脅,暫時蟄伏下來。

今個見貞貞不僅識字,感覺還程度不低,至少教童子是沒問題吧。如果和自己雙劍合璧,兩個少年女夫子,設立私塾,廣收學生,豐衣足食,受人尊敬,豈不美哉?更重要的,有了貞貞,陪她出門尋人想來極是方便,貞貞畢竟算是小媳婦兒。

因著存有這個想頭,所以脫口給貞貞建議去教書,雖被否決,芝芝並不死心。縱觀古往今來,多少事不是從無到有,焉知女夫子這種新鮮事物不能遇著機緣,橫空出世呢?

所以芝芝在講到自己識字的過程時,特意把自己的程度說的高些,好讓貞貞產生些許信心。

芝芝說的眉飛色舞,貞貞聽得聚精會神,對蔡夫子的事尤為關切,詳細問道他犯的什麼罪,原先有沒有官職,原籍何處,說過家裏還有什麼人嗎?流露過究竟是南方什麼地方的人嗎?問個不住,芝芝哪裏知道,度貞貞心思,想來有蔡姓年老親友,所以才如此關切。芝芝費力回想,終於想起來蔡夫子說過他家離大海不遠,時常看到漁舟歸來,家裏好似確實沒人了,從未聽他提起。貞貞聽到大海,方沒了關注的心思。

兩人說的興起,不知不覺間雞叫了頭遍。

芝芝過意不去,趕忙說,咱們快些睡吧。明天再接著聊。你還沒有好好說說你的事兒呢。

貞貞用手捂住嘴,扭過頭去打個哈欠,笑道:“說書先生講的太精彩,確實該睡了。還得早起呢。”

芝芝到窗台邊吹滅油燈,終究不放心,拉起窗戶往外使勁瞧瞧,自然黑呼麻漆的啥也看不見,一股夜風灌進來,倒結結實實打了兩個噴嚏。隻得放下窗戶,又不死心地留下一條縫,暗罵一聲煒煒白眼狼。這才鑽進被子。一聽身邊的貞貞呼吸悠長,原來這麼一點子功夫,她已經睡熟了。

丁煒煒穿著大紅錦袍,孔雀補子,腰圍玉帶,頭戴烏紗帽,帽上插著兩根一尺來長的金花,春風滿麵,一走動,腳上的黑麵厚白底官靴纖塵不沾。笑嘻嘻來到芝芝麵前,芝芝看了他上麵看下麵,傻呆呆的,心裏隻會轉一個念頭:我每天隻在院裏裏走動,鞋上還免不了沾土,丁煒煒大老遠的過來,怎麼一星土不見?。

丁煒煒對芝芝說:“我穿越來這裏,成了鎮北王的世子,聖旨剛下,下月初八奉旨與安平公主成親。因為忘不了你,備了了外宅,今特意來接你,快隨我去。”

說著伸手來扯芝芝,屋門外麵驢嘶馬鳴,熱鬧非常。

芝芝想甩開丁煒煒的手,卻不自覺地緊握住,不知不覺間,淚如雨下,強扯個笑臉道:“恭喜恭喜,既然你現在身份尊貴,又尚了公主,不如相忘於江湖,各奔前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