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市,高新開發區。
一個布匹批發公司大院內,聚集著四五十號工人,一個個橫眉豎眼,拍著桌子怒目而視。
一言不合,就會發生流血事件。
“大家稍安勿躁。”李鬆濤站在一張桌子上,扯著嗓子喊道。
至於屠夫,則沒在現場,不知道上哪去了。
“李老板,我們今天就是來要工資,沒辦法,上有老下有小都張嘴等著吃飯。”其中一個留著短發,穿著半截黑袖的男子,趾高氣揚的說道。
“我知道大家有困難,請大家理解一下,現在公司的處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不錯,現在公司遇到經濟危機,不過我李鬆濤在這保證,最晚一個月,肯定將工資發到大家手裏,希望忍耐一下,先好好幹活。”
李鬆濤的領帶早就不翼而飛,此時正賣力吆喝,想要穩住一觸即發的暴亂。
“你說的輕巧,你是李大少,二世祖,公司倒閉了,拍拍屁股走人,繼續過你富家少爺的生活,可我們不一樣,我們全靠這點工資養活一大家子,賭不起,所以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短發男子滿臉橫肉,手裏拿著一根木棒,咄咄相逼,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
“我知道大家的難處,也知道大家不容易,但現在公司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李鬆濤嘴裏發苦,明明私底下已經在運作,馬上就會度過難關,按照計劃,不出一周,就可以發工資,但不能說啊,被李大龍知道的話,會前功盡棄。
“你捫心自問,說這話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你李鬆濤老爸是全國連鎖酒店的董事長,會拿不出錢來?騙鬼去吧,想把我們當猴耍。”短發男子字字都是誅心之言,顯然是早就預謀好的。
“是啊,你怎麼能這樣。”四周的工人紛紛點頭,對李鬆濤的解釋很是不滿,尤其是想到李鬆濤家庭背景,心裏唯一殘存的不忍化作煙消雲散,反而變的憤憤不平。
“今天我錢鬆把話撂這,你要是不給工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短發男子名叫錢鬆,此時一看調動起工人的激憤,開始變本加厲的添油加醋。
“是啊,必須發工資,我們今天賴著不走了,沒吃沒喝,哪有力氣幹活,今天我們要罷工。”藏在人群後麵的一個短小精悍的男子,舉著手煽動,前後呼應。
“大家冷靜一下,我看這樣,今天大家去市中心我家的連鎖酒店,在那吃住,報我的名字,全部報銷,先好好幹活怎麼樣。”李鬆濤看著下麵一個個不善的目光,知道的有所表示,否則控製不住局勢,一咬牙說道,至於老爸雷霆之怒,先放一邊,過了眼前一關再說。
“李鬆濤人不錯,隻可惜沒有氣魄,那幾個說話的擺明是來鬧事,就算現在退一步,人家也會得寸進尺,故意將事情鬧大。”在某個房間的屠夫叼著一根煙,搖頭歎息,“隻可惜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不能露麵。”
果不其然,在李鬆濤說完後,有些人已經冷靜下來,有些心動,人家做到這個份上,夠可以了。
可在這個時候,錢鬆露出一絲冷笑,高聲喊道,“其實不發工資,我們咬咬牙沒什麼,關鍵是我家老婆娘懷疑我拿工資包養小三,要是再不交錢,就要跟我離婚,大家是不是也遇到這種情況。”
“忘了這茬,我家母老虎見這個月沒交錢,對自己態度急轉直下,生冷了許多。”本來打算息事寧人的一些工人聽到這句話,眼睛頓時變得不善起來。
“錢鬆,我待你不薄,你現在可不能落井下石。”到了現在,李鬆濤顯然也意識到今天大部分工人罷工存在蹊蹺,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李老板話不能這麼說,你給我們工資,我們也付出勞動力,公平合理,更何況你盈利,在家數錢的時候,也沒有多給我們發獎金。”
錢鬆大腦袋一晃,瞪著眼睛說道,“我可是聽說了,你李鬆濤都把公司的錢砸在一個美女直播平台,說白了,就是你李鬆濤養的一群小三,你自己爽了,但不能壓榨我們,我們掙的可都是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