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飛,她是你的女人,不用那麼客氣,你讓她幾點出來她就得幾點出來,想幾點使她她就得幾點讓你使,想使她到幾點她就得讓你使到幾點。
我說這話小飛根本就沒聽見,他又仰著脖子喝下去一口酒,喃喃的說到,我就是想她,特別想她,想她想的睡不著覺。
我說,睡不著覺就想別的女人,想電影明星,想空姐,想楓姐,伴隨著你的手,很快就睡著了。
小飛繼續喃喃道,我就是想她,哎。
我拍了小飛一下,正色到,小飛,請你尊重一下我,好歹我也是個人,我說話的時候你起碼也要聽聽。
小飛垂著頭喪著氣,說到,你說吧,我聽著呢,就是想她,哎。
我說,剛才我猛然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想她了沒有。
小飛搖了搖頭,說到,你剛才喊我的時候我以為你是鬼,嚇的我一身汗,可我現在就是想她。哎。
我說,小飛,你看,你總是說你就是想她,就是想她,可在某個時刻,某個瞬間,你還是可以不想她的,你把這些時刻都銘記住,讓這些不想她的時刻聚集在一起,時間長了,你不就不想她了麼。
小飛點點頭,說,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也不能找個人整天什麼也不幹光嚇唬我啊,再說,我還是想她,就是想她,一直想她。
小飛還沒說完,我和他一起唉了起來。
我說,小飛,你真的快完蛋了,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生活,還有許多其它重要的事情可以去做,還有其他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去做,不能隻把生命荒廢在一個娘們的身上。
小飛看著我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什麼有意義的事,你告訴我?
我想了半天,說到,比如,比如喝酒,比如抽煙,比如去青年路,你不覺得這些事都很重要很有用意義麼?多做一些這種事情,你就不想她了。
小飛還是搖頭說到,對於我來說,西貝現在就是我重要的事,有意義的事。
對於小飛這種西貝讓他活埋了自己他就馬上自己給自己捧一把土的男人來說,實在是讓我徹底詞窮了,我已無計可施,比小飛還絕望,隻好自己也仰著頭喝了一大口酒。喝完我對小飛說,小飛,既然這樣,那就去爭取,跟她死磕,磕死為止,給她打電話,讓她馬上滾下來,要不然咱就上樓踹她家門子。
小飛皺了一下眉頭,說到,不要這麼說西貝,這麼晚了,她們家人都睡覺了,我不想影響她的生活,更不能去踹人家門子,其實我能感覺到,我覺得西貝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說,小飛,你真他媽爺們,這個時候你又成文明人了,剛才你踹人家那個哥們的時候你怎麼沒有現在的高風亮節了。
小飛咕咚咕咚又喝下兩口,把瓶子遞給我,說到,我就是想離她近點,別的別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喝酒。
那天喝完一瓶酒我又和小飛在花壇下麵接著蹲下去,我準備陪小飛在這裏蹲一夜,蹲到明天早晨西貝下樓,我倒要看看她情何以堪,這時已經不知道冷了,兩個人都被風吹的酒精上了頭,世界一片眩暈的絢麗,看什麼都是深刻而感性的。
究竟在那裏蹲到幾點我不太清楚,隻記得小飛一直在抽煙,幾乎沒停,他來之前就已經買好了兩包煙,一根接著一根,大衣上全是濃重的煙味,後來我坐到地上用頭頂著小飛的膝蓋睡著了,一直到小飛站起來的時候我才驚醒,我當時醒來的時候立馬就驚了,因為我看到迎麵站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也以為是鬼,正準備找磚頭,就聽見小飛帶著孩子般委屈的哭腔,輕聲喊道,西貝。
西貝裏麵穿著睡衣,外麵套著一件羽絨服,麵無表情的看著小飛,之後又發現了我,張嘴說的第一句話有點讓我措手不及,西貝冷冷的說,敖傑,你怎麼過來了。
我說,我剛才在外麵喝酒,路過你家門口,想借你家廁所用用,這不你已經睡覺了,所以我就在你家樓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