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柒:西貝樓下。(1 / 2)

那天晚上我和吉光等人跑掉之後,我問吉光,吉光,如果那個經理真的拿出二百個杯子讓你砸,你該怎麼辦。

吉光說,她要是真拿二百個杯子過來,我就報警。如果我真用兩萬塊錢砸他們飯店二百個杯子的話,我想金良也會像我砸二百個杯子一樣過來砸我的,到時我還得報警。

分手的時候小飛還是氣鼓鼓的樣子,我說,小飛,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衝動,做為一個男人來說,應該喜怒不形於色。

小飛一臉的憤怒瞪著我喊道,我他媽怎麼喜怒形於色了?

小飛喊完我也有點生氣了,罵道,小飛,你看你這兩天那逼樣,大過年的擺個狗臉給他媽誰看呢,有本事衝西貝也這樣,草,因為個娘們至於麼你。

小飛繼續吼著嗓門喊道,去你媽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說,你當他媽誰想管你的那破事,要不是大過年的我早就幹你了。

當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飛並沒有聽見,否則還真有可能在這一天結束的時候再幹一架,這時小飛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憤然離去了。

晚上躺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以前喝完酒總是挨枕頭就著,這天也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麼,沒有一點困意,也不知道人家兩口子吵架我跟著睡不著覺是個什麼道理,但睡不著就是睡不著,就是一種煎熬,於是拿起手機,給西貝發了短信,問道,西貝,你是不是和小飛談分手了。

結果西貝也沒睡覺,很快就回了短信,寫到,沒有,就是這幾天一直沒有和他見麵。

我回到,西貝,你不應該這麼決絕,小飛今天已經打了兩場架了,他又成上初中時那種狀態了。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不知現在人在哪裏。

西貝回到,就是因為他的這種狀態,我才開始下決心,他現在就在我這裏,在我樓下。我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他了。

看到這條短信我有些緊張,回到,西貝,你不怕小飛被凍死麼。

西貝很快又回到,我怕,但是小飛不走,這麼晚了,我父母都睡了。我也下不了樓。

發完短信我繼續翻來覆去睡不著,躺在床上跟烙餅似的,這天晚上大霧還有風,窗外是嗖嗖的聲音。按照我對小飛的了解,倘若見不到西貝,我想他是不會走的。

又躺了一會,終於按耐不住,下了床,裏三層外三層穿好,又從櫃子裏找出部隊時的軍大衣,躡手躡腳的出了家門,外麵真的是很冷,連出租車都很少,在路上站了半天才碰到一輛加班工作的,他問我去幹什麼,我說我去火車站加班買票。

他很同情我,說現在火車票很不好買的,本來我想下班,看你這麼不容易,就載你一程吧。

我說,先不去火車站,先去某小區,那裏有個車站的熟人,我和他一起去。

輾轉來到西貝家門口,天實在是很冷,穿的裏三層外三層還是一身的寒氣,於是又拐彎到一處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買了一瓶二鍋頭和一袋花生豆,躲過保安的視線,進了小區。

在西貝家樓下的花壇邊上,我隱隱約約看一個男人正蹲在地上,看不清楚臉,但這個時候還能夠這麼有創意的蹲在外麵的除了小飛應該不是別人,小飛正在抽煙,有個小紅點時明時暗,我往前走了兩部,深沉的喊道,小飛。

小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注意到他順手還從花叢裏抄了塊磚,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我急忙接著喊道,小飛小飛,是我,敖傑。

小飛一下放鬆了下來,扔了磚頭,轉而又有些驚訝,問道,敖傑,你怎麼過來了。

我把大衣扔給小飛,把酒和花生豆放到花壇上,說到,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估計你在這裏,怕你凍著。

小飛這時已經完全被愛情降低了智商,對我的這個理由竟然絲毫沒有懷疑,並且小飛這時也完全被愛情蒙蔽了感情,對我關心他的這個舉動竟然也絲毫沒有感動,隻是冷冷的說到,你走吧,我在這裏抽兩根煙,抽完煙就走。

我擰開白酒,喝了一口遞給小飛,說到,我正好也沒喝好,咱倆再喝會。

小飛接過白酒,仰著頭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好幾口,看的我很心疼,邊攔他邊說,你他媽少喝點,總共就買一瓶,給我剩點。

小飛一口氣喝下去小半瓶,打了個酒嗝,止了止寒冷,這時才終於放下了內心那副盔甲,有些崩潰的說到,敖傑,我也不知道西貝最近怎麼了,突然就不再和我見麵,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怎麼了,非常受不了她不給我見麵,你知道麼,我不想回家,我很想她,我也知道這麼晚打攪她不對,但我就是很想她,剛才喝完酒上了出租車不知怎麼就來了這裏,我就是想離她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