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陸:對話2(1 / 2)

吉光說,其實包皮死的那一年裏大虎幾乎就已經廢了,攤子也不敢擺,又沒有錢跑路,於是每天東躲西藏玩著小偷抓小偷的遊戲,他現在的這個女朋友那時更慘,本來就是站街女,還不知道包皮出事的時候就被人從街上拉到了胡同裏,囚禁了好幾天,免費服務了好幾次,還被錄了像,愣是沒有把大虎供出來,後來還是我和大刀過去把她放了出來。

我點點頭說,好像有這個事,我有些印象。

吉光說,雖然那時我極力的替大虎說情,其實也沒有幾個人聽,該要他命的人還是每天想著法子要他命,包皮雖然死在自己人手裏,但是手裏還是有很多信的過的自己人,這裏麵比我和大刀敢玩命的人多了去。

我說,那大虎後來是怎麼躲過那一段時間的。

吉光說,還能怎麼躲,當時我從台球廳裏給他挪了一筆錢,送他到了D縣,其實當時我給他的錢也僅僅夠大虎一個人用的,因為我當時我對大虎是否能躲過這一劫是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結果大虎也不含糊,不光自己走了,還果斷的帶著她的女人一起走了,他走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活不過半年,結果他在D縣硬是活了很多年。

我說,是啊,不光活了很多年,還是很好的很多年。

吉光說,後來包皮的事被搞清楚了之後,我叫大虎回來,我草,他他媽還挺有誌氣,愣是不回來,決心紮根D縣,據說是找到了生財之道。

我問道,什麼生財之道。

說到這吉光哈哈大笑,說,狗屁生財之道,後來大虎回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知道,當時他們兩個人到了D縣的第二天就他媽花光了所有的錢,後來沒辦法,挑了一個當地最氣派的院子,晚上大虎和他的娘們就進去搶劫,結果進去才知道那是人家這個村的村長家。當時那個村是真窮,但是村長是真有錢,灶台下麵藏著保險櫃,可見多麼有錢。大虎挺走運,進去之後要什麼給什麼,就跟進了銀行一樣。當時搶的這個村長估計也是剛當了村長,沒有貪汙的經驗,其實在我們這個國家,任何貪汙受賄都是理直氣壯的,是見得了光的,結果這個村長很低調,很純情,是個好幹部,麵對大虎和他娘們兩個人手裏的兩塊板磚,全家人愣是不敢聲張。寧可被搶也不能被發現,這種精神真是沒得說,真是個好幹部。

我也哈哈大笑,說到,真是他媽人傻錢多速來,這個村幹部估計就是這個想法,結果這個想法又被大虎用了。大虎還真他媽有狗屎運。

吉光說,你別著急,這才是剛開始,當天大虎搶了村長家一筆錢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的腦袋瓜突然亮了,他帶著他媳婦連夜租車回到市裏,在市悄悄躲了一個禮拜,用搶的這些錢去黑市買了一把仿真槍和全套的警用裝備,然後又去複印店花了五毛錢偽造了一份文件,之後聽說大虎又租了一輛出租車,原路返回。

我說,我草,大虎不是要冒充國家人員去替天行道吧。

吉光說,你還真說對了,大虎都不帶換人的,死磕村長一家,那村長也真是笨的可憐,哪有坐出租車來辦案的。大虎當時帶著他娘們大白天橫著就進去了村長家。最不可思議的是,大虎連一點掩飾都沒有,之前去搶劫時是什麼樣,這次去辦案時也是什麼樣,連外套都沒換。估計又是把錢花的一分錢不剩,連買衣服的錢都沒有。

我問道,然後呢?

吉光說,大虎對我說,其實他進去的時候心裏也是很害怕的,害怕被認出來,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勇氣邁進的門,結果大虎一亮證件,整個事情立刻就亮了,那個村長一點沒含糊,爽快的暈了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村長媳婦已經替他擺平了所有事情。

我說,怎麼擺平的所有事情?

吉光說,罰款啊,真不知道大虎是怎麼想的,進去就說掌握了人家的貪汙受賄的證據,然後把手銬往桌子上一板,把仿真槍一亮,大虎他娘們把文件一展開,那文件後來我看過,我草,上麵連個章都沒有,皺巴巴的,大虎也是個文盲,哪知道這些東西,結果那個村長估計也是小學畢業,要不就是個大學生,嚇的連懷疑的念頭都沒有。然後大虎對村長媳婦說,按照國家的法律,你老爺們貪汙了這麼多,你老娘們就得交罰款,貪汙了多少錢,就得交多少錢罰款,國家收了你老娘們的罰款,你老爺們就不用去蹲號子,你老娘們要是不交罰款,那我現在就代表條子帶你老爺們去蹲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