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銅聖鬥士之間的戰鬥。(3 / 3)

我追著小飛問,萬一大刀一輝今天還沒有來怎麼辦。

小飛說,你放心,我是黃金聖鬥士,我有數。

結果這一天大刀還是沒有來上學。

放學的路上我和小飛騎著車子都費勁。

我問小飛,黃金聖鬥士你有什麼數。

小飛假裝冷靜的說,青銅鬥士你不要著急,我是黃金聖鬥士我心裏有數,他明天會來的。

我頓時氣急敗壞衝小飛罵道,你他媽數學每次都考二十分你他媽能有什麼數。

小飛依舊冷靜,問我,你每次考多少分?

我說,十分,怎麼了?

小飛說,青銅鬥士你不要著急,我是黃金聖鬥士我比你有數。

第三天我到小飛家門口的時候已經遲到了,我幾乎徹夜未眠。當時我真的以為把大刀打死了,或者說打的住院了,大刀的家長和警察叔叔早晚會來學校找我們,而之所以現在沒有來找我們一定是因為大刀還在搶救或者還沒有脫離危險所以他們還不知道是誰打的。

我狀態低迷的喊了小飛幾聲,這個家夥竟然還在睡覺。

十分鍾之後他出來的時候對我說媽的我剛睡著你就來了。

我對小飛說,如果大刀今天還不來上學我就去自首。

小飛問到,去哪自首。

我說還能去哪自首,當然去政教處自首。

小飛半天沒有說話,我扭頭看他,這個家夥正在看著別處,似乎正在思考著,眼神裏透出少許的憂鬱。

我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裝比。

小飛還是沒有說話。

當時我和小飛一起騎車正到一處十字路口,需要左拐,守著左拐車道的東麵是一處廣場,很空曠,我順著小飛憂鬱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廣場上有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我和小飛正在左拐,我邊拐邊看著那一群人邊站在腳蹬子上邊說,那群人幹什麼的?

小飛依舊沒有說話。

這個家夥一直到這群人跟前才說了話,他緊捏了一下車閘,大喊一聲,敖傑快跑,是大刀。

我嚇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群人已經衝了上來。

後來想想當時的場景有點亂,有過一段時間的記憶模糊,人在恐怖和痛苦的時候是可以喪失記憶的,這個說法是有依據的,比如你和你的初戀分手,或者你和你最愛的女人或者男人分手,再或者你摯愛的親人離你而去,這些都讓你悲痛欲絕痛苦萬分,但等到你有一天心情平複的時候,你再回想起那些事那些人時你會發現,你所記憶的瞬間全是甜蜜和溫馨的,而那些撕心裂肺的感覺卻無從說起,這中感覺就是最殘酷的痛苦,痛苦到你都已經無法言語無法記起的痛苦。

不久前我還看過一部韓國電影,名字忘記了,看它的原因是因為電影的評分很高,說的是一個倒黴蛋孤兒,他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成為孤兒的,也想不起他的親人長什麼樣,隻有孤兒院的記憶,於是他一直想自殺卻總是自殺未遂,直到最後一次活過來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可以看到靈魂,之後他被一個男孩,一個中年婦女,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老頭四個靈魂糾纏,這四個靈魂分別讓他滿足他們一個願望。而他分別滿足了他們的願望之後終於忍無可忍把四個靈魂趕出了他的家,之後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有一天她的女朋友給他送了一個蛋糕,他吃了一口就脫口而出說這和我媽媽做的味道一樣。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瞬間淚流滿麵,他突然想起那四個願望,想起那四個靈魂,想起那就是他的四個親人,小男孩是他的哥哥,女人是他的媽媽,男人是他的爸爸,老人是他的爺爺。而那四個願望是他們臨死前所沒有對他實現的。這也是他一直自殺未遂的原因。

他也想起他為什麼成為孤兒,因為一次車禍,全家以死保護他讓他幸免於難。但他因為過度的悲傷和恐懼而喪失了記憶。

這個電影是殘酷而溫馨的,因為現實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挽回的,失去的就是失去,遺憾的終身遺憾,痛苦就永遠留在了你的身體裏。

那群人像我和小飛衝過來的時候我終於看見他們不是民工,他們是一群專業團隊。

對於那時我和小飛的年齡來說,這種場麵是足以讓我們倆嚇尿的,我看到他們幾乎全部穿著黑色西裝,皮鞋,並且我看到大刀和兩個陌生人在他們中間,後來我知道那兩人就是吉光和阿強。他們夾雜在中間很顯眼,因為他們很低,並且穿著校服,而其他人看起來都已經成年,麵目猙獰。

直到一個人踹倒了我的自行車我才看見他們手裏還拿著管刺。

這時我聽見小飛在旁邊爆發出一聲我草你媽的巨吼。之後小飛把自行車搬起來用力扔向正踹倒我自行車的這個人。

小飛是沉著和牛比的,他沒有尿,而是拉著我的袖子,大喊著快他媽跑快他媽跑!

踹我自行車的這個家夥應聲倒地,可見衝在最前麵的都是吃槍子兒的傻比。

我聽見人群裏爆發出一聲還他媽敢還手,聽的不是太清楚,因為我的耳邊全部是呼呼的風聲,我記不起我和小飛到底跑了多久,但當時我已經跑到了人生的最高速,等到能夠回憶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地下。

小飛沒有像古惑仔裏那樣跑遠了又回來救我,因為他也躺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的時候頭上生生的疼,但沒有流血,似乎是被管刺掠倒在地的,我抱著頭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內心極度的恐懼,因為我感覺到了這些人的凶狠,每根管刺都是朝頭上甩,我的手腕被重重的挨了幾下,躺在地上透過幾雙腳我看到小飛是頭朝下爬著,似乎比我更慘,因為圍著小飛的一群人正用管刺的尖頭刺小飛的後背。

已經沒有爬起來的力量和欲望了,他們罵的什麼我一句沒聽見,甚至也沒有見到大刀,他似乎都沒有上手,意識慢慢也開始模糊,直到聽見有人走過來。

那時正值早晨,是八九點鍾的太陽,本應該晚上大排檔裏發生的事情活生生的在鬧市區上演,正在上學和上班的人們也全部被嚇住了,沒有一個人上來勸阻,都隻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瞬間就堵塞了交通。周圍似乎很安靜,並且越來越安靜。

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鍾,我是被警察扶起來的,小飛是自己起來的。人群在警笛到來的一瞬間一哄而散。這就是警笛的作用,告訴那些犯罪分子,我來了,我車太小,座位太少,你們快跑。

警察扶我的時候我的腿還一直在抖,似乎我是那個要進監獄的,小飛脫了校服拍身上的土,我看到他後背全是帶著膿的紅片,是被刺頭紮過的痕跡。我也掙脫了jingcha的手開始拍校服,因為對我和小飛來說,隻要能站起來,就得去上學,並且不能告老師,因為這是絕對不能讓家長知道的事情。

一個警察叔叔問我,有事沒?

我說沒事。

他說,沒事就趕緊上學吧,快遲到了。

那個警察叔叔讓我感覺到很溫馨。他說,沒事就趕緊上學吧,快遲到了。

我覺得他是為了我才這樣說的,警察叔叔是不能讓你的學業耽誤的,即便是你的外衣都已經滲出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