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銅聖鬥士之間的戰鬥。(2 / 3)

大刀校服包著的水泥塊整個蓋在了我的腦袋上,像蓋澆飯一樣,瞬間就碎了。

幸虧是水泥碎了,倘若大刀撿的水泥再堅硬一些那麼碎的一定就不是水泥了。

被我腦袋蓋碎的水泥渣透過校服迷住了我的眼睛,我大喊一聲我草!同時大刀也大喊了一聲我草順便來了個前蹬,小飛看到這一切也怒吼了一聲我草。

三聲我草之後,我被蹬到在地上,大刀又一個下劈過來,我還沒有再喊我草的時候,小飛已經趕到了我的旁邊,左手握著鋼筋棍衝到大刀掄過去,簡稱一個左掄棍。

大刀正在下劈的右腳頓時抽了回去,一個側閃躲過了小飛的左掄棍,小飛左掄棍不成順勢又給了大刀一記右勾拳,這一拳直接幹在了大刀躲閃不及的腰上,大刀一個趔趄後退幾步,小飛右勾拳奏效之後緊接著又一個左回旋踹。當然這個左回旋踹就隻起走秀的目的了,沒有殺傷力,大刀邊趔趄邊閃躲竟然調整好了姿勢對著衝過來的小飛再次使了一招前蹬,這是大刀的強項,因為大刀前蹬有力量。

麵對大刀的前蹬小飛喊了一聲我去!小飛這聲我去同時包含了拚音裏的āáǎà四聲,可見喊的多麼有力度。

叫喊的同時小飛也不得不使出和大刀一樣的招數,也是一個前蹬,兩個腳底板同事碰撞在了一起,但這次,大刀沒有像蹬我一樣把小飛蹬在地上,而是被小飛蹬倒在地。

後來在我和小飛討論為什麼大刀能把我蹬倒在地而不能把小飛蹬到在地的時候小飛說,因為你是青銅聖鬥士,大刀是白銀聖鬥士,而我是黃金聖鬥士。

我很不服氣的說,我怎麼可能是青銅鬥士,大刀蹬倒我而沒有蹬倒你是因為同樣的招數是不能對聖鬥士用兩次的。所以還是我救了你。

其實是因為大刀和我之前已經打了一架而消耗了體力,而小飛的體力是滿格的。這就像玩九七拳皇一樣,倘若我們兩個人水平差不多,那麼你的第一個選手把我第一個選手打到之後,我的第二個選手一定會把你的第一個選手打到的。

當然,這都是為了多出幾頁書而寫的廢話。但韓寒說過,有些廢話是不得不說的。

省去廢話,就在大刀被小飛蹬倒在地的時候,我終於把眼睛揉幹淨得以投入戰鬥,於是我飛奔到大刀跟前右手用磚頭像大刀頭上抄了過去,簡稱右抄磚。

大刀倒在地上已經來不及做出動作,隻好用手抱住了頭,當然我知道他會用手抱住頭我才會使出這招右抄磚,否則我是沒有大刀那種什麼東西都敢往別人頭上蓋的勇氣的。

形勢立刻明顯,大刀抱著頭就剩下挨打的份了,於是我和小飛一個左掄棍一個右抄磚輪番給了大刀幾下,當然我和小飛知道這樣是會有外傷的,過了過癮就同時把武器扔掉,兩個人又一左一右往大刀的腿上和肚子上踹了幾腳。

過程中大刀沒有罵也沒喊,也不知是性子硬還是我和小飛的力度不夠,總之那時大刀達到了防禦的無聲最高境界,當然我和小飛也達到了打倒大刀的目的,圍觀的人漸漸增多,我拉住小飛說夠了我們快跑。小飛收了招式準備跑的時候才看見周圍許多圍觀的人,於是勁頭再次上來,又回頭補了幾腳,邊踹邊指著大刀罵道,草!往後在學校別這麼牛逼,要不見你一回他媽打你一回。看到小飛這樣我也又踹了大刀幾腳,跟著小飛罵到,媽的往後再牛逼不光見你一回打你一回,媽的見你多大會兒就打你多大會兒。

後來我和小飛果然驗證了這句話,可惜是在我們自己身上驗證的。

打倒大刀之後的兩天正值周六周日,我和小飛閑著沒事整日在一起討論當時打倒大刀的種種細節,比如小飛回旋踹倘若踹到大刀身上是個什麼效果,比如我的右抄磚倘若抄到大刀頭上是個什麼效果,比如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險是個什麼效果。

可惜當時還沒有周傑倫的雙節棍,否則當時揍大刀的時候我和小飛必然會唱起來。

總之那時我和小飛一致認為我們已經是非常牛逼的了,同學的名字都叫不全,就已經把大刀幹倒了,倘若有天我們倆把同學的名字都叫全了那不就牛比到飛了。

於是這兩天裏,我們倆都沒有做作業,一致幻想著周一到學校裏見到大刀時的樣子。那也是我從上學到輟學的這幾年裏第一次期盼著周一的到來。

其實我輟學之後回想起上學的日子,每個周一的到來還是很快樂的,又可以看見喜歡的女生,又可以曠課去打喜歡的遊戲,又可以去某個小河邊抽喜歡的煙,又可以結夥去打某個不喜歡的同學。美中不足的是倘若沒有校長沒有老師沒有課本那就不會美中不足了。

周一很快就到來,早晨我早早的騎著自行車趕到小飛家門口,嗓音響亮的叫小飛上學。

小飛穿著一身幹淨的校服,騎著擦幹淨的坤車,我也穿著幹淨的校服,騎著擦幹淨的山地,我們倆之前還一起剪了剪頭,就像其他每天上學都是為了上大學的學生一樣,我們倆精神煥發的把車子騎得飛快。路上彼此沒有說話,都在期待著見到大刀的情景。

我的計劃是,往後我們的作業就由大刀寫。小飛的計劃是,往後我們抽的煙就由大刀買。

最後我和小飛計劃達成一致,我們的作業往後由大刀寫並且我們的煙往後也由大刀買。

走進校門的時候我感覺到有許多人向我投來了敬佩的眼神,走進班的時候我同時感覺到許多人向我投來敬佩的眼神,小飛走在我的身後,於是我越發牛比起來,昂著頭走到大刀的桌子前,沒有說話。

小飛在後麵也昂著頭沒有說話,我們倆都沒有說話。

當然大刀也沒有說話,因為大刀還沒有來上學。

上課鈴響了之後大刀沒有來,下課鈴響了之後大刀也沒有來,直到上午放學鈴響了之後大刀竟然還沒有來。

這讓我和小飛的憧憬破滅了一半。

小飛說,這是戰術,他怕丟人,他下午會來的。

我沒有點頭,因為大刀下午也沒有來。也就是說,大刀一天都沒有來。

放學的路上我問小飛,小飛,我們是不是把大刀打死了?

小飛說,大刀跟你打完架還能吃麻辣燙,他一定是不死鳥一輝,是打不死的。

我說,我還是有點害怕。

小飛說,要不我們去那天打一輝的地方看看一輝死沒死?

我說,倘若當時一輝被我們打死了那現在真的就成一灰了。

小飛問,什麼意思?

我說,倘若當時一輝被我們打死了那現在真的就成一盒骨灰了。

小飛說,那就死不了。

我問小飛,為什麼。

小飛說,因為你覺得一輝死了你還能開一灰這樣的玩笑那麼就說明他真的死不了。

第二天早上我到小飛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快上課了,小飛睡眼朦朧的從家裏出來。

我們頭一天晚上都沒有睡好,都在思考一輝死沒死的問題。

我甚至都沒有洗臉,我發現小飛也沒有洗臉。

小飛說,我們騎快點,今天大刀一輝要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