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張鯨完,轉身回車裏了。
此時,曹德麟等人也被驚動了,七嘴八舌之下,也都明白了怎麼回事。
“欽差大人,真的有把握嗎?可別冒風險啊。”曹德麟、蓋文虎等人也過來詢問。
況且頭很大,也很痛,流寇等著他入彀,他何嚐不是如此啊,偏生就出了這麼多岔子。
“各位大人寬心就是,什麼事都不會有的。”他隻好耐心解釋。
“欽差殿下還是心為妙。”
巴騰也跟著添亂,他是一片誠心,而且不斷用眼神提醒況且,韃靼騎兵的保護隻是口頭承諾,其中有貓膩,不可信。
況且明白他的意思,卻隻能裝糊塗,假裝看不出來,大笑道:“區區流寇而已,我們可都是官軍,還能怕了流寇,傳我命令,全軍繼續前行。”
他這一句話就是最終拍板了,前導的隊伍開始進入黃沙圉。
不過入口如能容兩匹馬和一輛大車通行,況且看著那入口有些犯愁了,這麼狹窄的入口他的行輦怎麼辦啊?
他的行輦可是型宮殿似的,從入口根本進不去啊,總不能把行輦拆了吧?
這當然不行,這畢竟是皇上的物件,哪怕皇上現在不用了,也沒人敢拆啊。
“貨車先進去,我們留在最後。”況且又發出一條命令。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貨車進入黃沙圉,這樣就能穩定住流寇,哪怕他們不咬鉤,也是被一網成擒的份兒。
就在他們爭執不休的時候,孫虎已經帶著人悄然離開,向兩麵掩殺而去。
韃靼騎兵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們都聚集在前麵,在看況且跟張鯨爭吵的熱鬧,同時也是按計劃行使,準備一窩蜂的人一動手,他們就把況且和使團成員隔離開來。
孫虎的人悄悄地伏低身形,然後借助四周的地形藏身,向兩邊的流寇包抄過去。
他們已經組成了一字長蛇陣,即便在運動中,也沒有打亂陣型。
紀昌也行動了,他走的更遠,不是向兩邊,而是先向後邊撤出一裏地後,然後才向著草上飛的人藏身的地方殺去。
九娘此時扮成一個護衛緊跟著紀昌,還一邊聲嘟囔著:“我紀子,你可不許跟我搶著殺人,那些流寇都是我的,聽到沒有,都是我的。”
紀昌的臉黑的跟煤炭似的,多少年了也沒人叫他子了,現在居然聽到這個稱呼,而且還是出自比他了不知多少的妙齡少女之口。
“姑奶奶,我早就聽你過不知多少遍了,我們隻管包圍,殺人的事歸你。”他苦笑道。
對這位姑奶奶,他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就連況且都得躲著走,根本惹不起的人啊,他又能如何。
“你知道就好,可要乖點啊。”九娘道。
紀昌老臉一紅,差點噴血。
旁邊的護衛們聽到後都是擠眉弄眼的一臉怪笑,在為他們的統領大人幸災樂禍。
草上飛的人此時也被況且和人爭吵的場麵吸引住了,全然不知道死神的鐮刀正揮向他們。
他們此時也都沒有放出斥候,這也正常,要打的就是伏擊戰,現在敵人正在一點點進入埋伏圈,還放出斥候做什麼?
沒有斥候,他們也就無法知道周圍發生的事,對紀昌的一千人的臨近也是絲毫無覺。
孫虎那裏進行的更是悄無聲息,一窩蜂的人見到況且的貨車進入黃沙圉,一顆心也都放下了,雖況且沒有進入,這一點倒是沒有問題,他們本來的目標就是貨車還有況且的護衛,況且本人和使團成員是嚴禁他們下手的。
況且卻知道自己的人的動向,現在慕容嫣然正監視著周圍十裏之內的動靜,也隨時把情況傳音給況且。
一窩蜂的人還有草上飛的人沒有跑,孫虎和紀昌的人都進行的很順利,這實在是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欽差殿下,您準備什麼時候進去?”一個千夫長問道。
“我倒是想馬上進去,可是這個入口好像太窄了。”況且苦笑著指指葫蘆嘴似的入口。
韃靼的三個千夫長一看也傻眼了,尼瑪怎麼就忘了況且的行輦了,那根本就是一座移動的大房子,這入口根本進不去啊。
若是況且進不去,這條道當然就不能走了,進去的人不是還要退出來麼?
這樣的話,所謂的伏擊還是打不成啊。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個千夫長都頭疼了。
“欽差殿下趕緊改道吧,您的座車根本通不過啊。”巴騰看到了曙光,巴不得況且改道而行,他已經斷定這件事裏貓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