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給趙陽銀子倒是不心疼,他有不少銀子都是武城侯府給他的年金還有分成,他總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接受,卻又不能拒絕,轉送給趙陽,也就是侯爵夫人的弟弟,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幾個人喝酒聊著,很是熱鬧,況且也感到很溫馨,想到了以前在南京跟周鼎成、小君竟夜飲的情景,喝到黎明時分,小君和周鼎成就撮口長嘯,鬧的全城雞飛狗跳的。
正說的熱鬧,下麵上來兩個人,一看到況且就抱拳問好。
“況大人,久違了。”
況且急忙站起來讓座,這兩人是錦衣衛總部的唐遂和龔繼業。
想當初唐遂還想跟他借三萬兩銀子經費用,他堅決不肯,過後跟總部這裏的聯係就很少了。
“真是巧啊,唐大人、龔大人也在這兒喝酒啊?”
“我們是借酒消愁唄。”
兩個人走到近前,也找個座位坐下,周鼎成給兩人到了酒。
“有什麼愁事?總部這裏不是風平浪靜了嗎?”況且有些不明白。
“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是一潭死水,下麵還暗流湧動。”唐遂歎了口氣。
“怎麼說?”
況且看著兩人都穿著飛魚服,腰間懸著繡春刀,很是意氣飛揚啊。他現在每天都是便服,刀早就懸掛起來蒙塵了,會不會生鏽也不知道。
“劉大人這次是發狠了跟我們這些老兄弟過不去了,現在人員調動根本沒有,所有人也沒有多少事做,聽說劉大人已經擬好了整肅的名單,就等著上報皇上了。”唐遂歎了口氣。
“況大人,我們現在就是圈養的豬,不知道哪天挨刀啊。”龔繼業苦笑著道。
“對了,聽說況大人跟劉大人關係密切?”唐遂問道。
“沒有的事,我跟他差點單挑你不知道?現在我們很少見麵,基本沒有往來。”況且急忙否認。
他知道這兩人是想讓自己幫著說情,保住官位,他當然不會做這種傻事,再者說他跟這兩人沒有什麼關係啊,唐遂當初還想騙他的銀子,現在不踹他一腳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總部那裏的事他沒興趣,所以也沒打聽劉守有整肅錦衣衛的情況。隻有南鎮撫司的駱秉承倒是他認可的朋友,也跟劉守有打了招呼,估計能保住官職。
“是這樣啊?”唐遂大為失望。
這跟聽到的怎麼不一樣啊,都說劉守有跟況且關係非常不錯,可是況且怎麼說兩人差點單挑?
兩人免不了羨慕嫉妒恨,跟劉守有單挑,還敢滿世界嚷嚷,還活得如此瀟灑,這一朝文武,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實力?
“況大人若是有辦法拉兄弟們一把,過後必有重報。”唐遂突然站起身抱拳一揖。
“況大人,拉兄弟們一把吧,怎麼說咱們還是有香火情的,都是錦衣衛的人啊。”龔繼業也是起身作揖道。
“我真沒辦法,讓兩位大人失望了。也別說你們,我現在也是朝不保夕啊,皇上逼得我天天都想自殺,我的日子比你們難過啊。”況且起身還禮道。
況且心道:求到我頭上了,還這麼高傲,我跟你們有毛的關係啊。香火情那是什麼東西,再者說根本沒有好不好。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牽扯進這攤爛泥裏,就算這兩人跪下求他也沒用。不就是比誰慘嗎?要論這個我敢跟任何人比,我現在就是北京城裏第一慘。
唐遂兩人氣得要命,你慘什麼啊,你是當朝新貴誰不知道啊,沒事就玩單挑,已經害死了一個指揮使了,難怪劉大人不上當。有前車之鑒,誰敢跟你玩單挑?
有誰像你既得皇上恩寵,還有張居正做靠山,這還叫慘,讓不讓人活了。
他們也沒辦法,況且的確跟他們沒有交情,他們求的又是天大的事。如果不是小君、趙陽在這裏,他們真的會跪下來苦苦哀求一番,再拿出一筆不菲的銀兩,可是有外人在,他們豁不出這臉麵。行賄的事更沒法說出口。
兩人大感失望地走了,況且看著兩人的背影隻是冷笑。
“這兩個家夥把你當什麼了,當小孩子耍啊。”周鼎成都不願意了。
求人家辦這麼大的事,作個揖就行了?騙小孩子糖吃也沒這麼不下功夫的吧。
“甭理他們,錦衣衛的惡霸個個該死。”趙陽咬牙切齒道。
“你被他們欺負過?”況且樂了。
“那是早年的事,現在他們也不敢了。”趙陽有些難為情。
“什麼事啊,說出來兄弟替你出氣。”況且笑道。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趙陽死活不說,大家也隻好作罷,繼續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