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蘇轉頭看到我還在畫舫中,著急:“汩兒姑娘,畫舫快要翻了,快從窗口飛身出來,快快快。”
我裝了驚惶失措。
用變了調的聲音道:“卻蘇郡主,快放開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將我置於死地?”接著大聲呼喊:“救命!救命啊!救命——”
莓蘇飛身上前要救我。
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畫舫朝底翻了,我被壓在底下,沉入水中。
沒一會兒畫舫又再翻了起來,整個兒從水中騰起同,擱到岸上,想必是莓蘇使用了法力。我聽到她焦急的聲音在呼叫:“汩兒姑娘!汩兒姑娘——”
鬱傾晨焦急得有些變調的聲音也傳來:“汩兒姑娘——”
我憋氣沉在水中沒動。
隨了他們叫喚。
有魚兒遊到我跟前,好奇的啄了我兩下。我伸手拍了它一下,它驚恐的逃竄而去。沒一會兒又來了條更大的魚,瞪了眼睛看我。
我朝它眨眨眼睛。
它也逃竄離開了。
莓蘇和鬱傾晨呼叫聲還在持續。想必他們都不熟水性,因此隻能在岸上幹著急,我也不管,他們隨他們急去。
待憋得差不多了,我就放鬆了身子,直直的浮到水裏。很快,就聽到有驚呼聲,接著有人飛身上前,撈起了我。
我眼睛開了一條縫兒偷看,是鬱傾晨。
我又再閉上眼睛。
鬱傾晨把我撈到岸後。我憋住了呼吸,眼睛緊緊閉著,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裝死。
有人朝我撲過來,搖著我的身子:“汩兒姑娘!汩兒姑娘——”是莓蘇。
鬱傾晨也叫:“汩兒姑娘——”
我仍然裝死。
莓蘇搖了我好一會,見我沒有絲毫反應,於是伸手壓我的肚子,反複並有節律地壓著。
我仍然一動也不動。
鬱傾晨道:“莓蘇郡主,讓我來吧。我是男人,力氣大些。”
換到了他給我壓肚子。
我裝死持續。
鬱傾晨急了:“汩兒姑娘,你醒醒,你醒醒呀。”
好吧,看到他如此焦急份上,我送他一個安慰獎,——張嘴,把含在嘴中的一口湖水劈頭蓋臉噴去。
他也顧不了擦,聲音驚喜:“汩兒姑娘,你醒啦?”
我沒“醒”,眼睛仍然緊緊閉著。
莓蘇叫:“汩兒姑娘!汩兒姑娘——”
鬱傾晨又再叫:“汩兒姑娘——”他伸手到我鼻子底下一探:“哎呀,沒有氣息了。”他急:“莓蘇郡主,麻煩你將汩兒姑娘扶起來坐了,我給她輸入真氣,運功調息看看。”
莓蘇道:“晨公子,讓我來。”
鬱傾晨道:“莓蘇郡主,還是讓我來吧。如果我不行,你再上。”
我渾身濕漉漉,身體被湖水泡得冰冰涼涼。春末初夏的季節氣候不暖,如果我不是真氣撐著,想必早已凍僵。
鬱傾晨坐在我身後,雙掌手心推向我的背,兩股真氣仿佛暖流一樣,緩緩輸入到了我的身體裏。
我冰冷的身體頓時有了許些暖和。
但我還是一動也不動。我用了四兩撥千斤的親毅力,死死的憋著,也沒睜開眼睛。
憋得好不艱辛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