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畫舫倉內。
吃著新鮮的枇杷和桑葚,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坐在我對麵的鬱傾晨,不時用目光偷偷地瞄著坐在我旁邊的莓蘇,眼角眉梢隱隱約約有笑意。想必莓蘇感覺到了,也微微抬頭看鬱傾晨,兩人的目光一下子的就對上了。
兩個人的臉又再紅了起來。
趕緊把目光移開了去,低下頭。
兩人極有默契,都伸手拿了桑葚吃。拿桑葚的動作,吃的姿勢,不約而同一致。吃著吃著,鬱傾晨把頭抬起來,又再望向莓蘇,剛好莓蘇也把頭抬起來,也望向鬱傾晨。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有著眉來眼去的韻味。
我吃枇杷。
枇杷太酸,不好吃,我吃了兩個就不吃了。改吃桑葚,桑葚質油潤,酸甜適口,隻是數量不多,鬱傾晨和莓蘇也吃,沒一會兒就沒有了。
我喝了半碗水。
一時心血來潮,張嘴唱起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卻蘇忍無可忍。
扔了手中的枇杷,朝我大吼:“別唱啦,難聽死!你這這殺豬似的嚎叫聲用來辟邪驅鬼的,可不是用來嚇人的。”
我不理,仍然唱得歡。
唱著唱著,莓蘇也張開嗓子跟我一起唱:“……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莓蘇優美的歌喉配上我的鬼哭狼嚎,是天設地造的二重唱。
唱完了我們相視一笑。
鬱傾晨很給麵子,捧場道:“好聽!很好聽!”望向莓蘇,一個勁的誇;“傳說中的天籟之音,如翠鳥彈水,黃鶯吟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三日猶未盡。”
莓蘇低頭淺笑。
卻蘇卻瞪了莓蘇看,一副怒其不爭的神情。忽然,她嘴角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詭笑。
這詭笑,讓我心驚。
正思索著,她會使用什麼損招來陷害我。冷不防聽到鬱傾晨一聲驚叫,隻見畫舫兩邊不停地湧水,水漫過欄板流入倉內,畫舫猛地搖晃了起來,我失去重心,身子隨畫舫的搖晃不停擺動。
情急之中,趕緊抓了旁邊的欄杆。
莓蘇倒是倒是冷靜。
一聲嬌喝:“畫舫快要沉了,快施法術躍身上岸。”
她的話音剛落,鬱傾晨和卻蘇已飛身躍起。我也要施法術飛身躍起,不想身子極沉重,仿佛被什麼東西困住,怎麼躍也躍不起。低頭一看,發現身上被一道道細細的白光所繞住,就像繩子捆綁一樣。
我越掙紮,那些白光繞得愈緊。
我抬頭看去,卻蘇已飛身到半空中。她突地回頭看我一眼,衣袖輕動,嘴角那一絲不懷好意的詭笑愈發濃鬱。
我心中惱怒,也衣袖拂動,發出陣陣白光擊向她。
卻蘇揚起衣袖,白光悄無聲息的沒了蹤影。
我法力比她差,自不是她對手,來回幾次後,索性不反擊了。眼珠子轉了轉,也學了她,嘴角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詭笑。
莓蘇和鬱傾晨已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