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來了,這是我自己特製的,外麵是喝不到的。”店老板剛好的把茶端了出來,放在桌上,看著朵兒的架勢,又看了看元朝。“這位小姐不是準備走吧。”
“沒有,坐久了站一站。”元朝端起茶,聞了聞。“真的是好茶,這樣的香味,不喝可惜了,朵兒小姐,還是坐下來喝了茶再走吧。”
似乎是有所顧慮,朵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下了,看著元朝,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與敵意。“隻是喝茶?”
“先喝茶。”元朝學習著店老板的姿勢,倒也像模像樣,在一旁的店老板看的點點頭,很滿意的樣子。
“那個女人……”
“她很健康,不過要是問她過的好不好,當然不可能過的好,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獨自生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惶惶不可終日,因為沒有過去,所以也無法展開自己現在的生活,這樣的痛苦,我們旁人隻能說說而已,也許她百分之一的痛苦都體會不了,那樣的寂寞、恐懼。”
“是麼?恐懼寂寞,有時清醒的人也不會好過多少,有個不堪的過去,還不如沒有。”也許是得到了共鳴,朵兒看著藍色旗袍,眼裏的情緒很複雜,有著憤怒、仇恨、甚至還有那麼一些些的懷戀。
“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我不認識她。“拿起茶杯,慢慢的湊到鼻下,聞了聞。“確實是好茶,但可惜,在沏茶的時候太過急躁了,所以有些欠缺火候。”
“原來是這樣……”元朝覺得她的話裏有些意思,但是太過隱晦,自己好像懂了,好像沒懂。
店老板搬了一把小矮凳坐在門口,生意冷清的很,興許是無聊的很,竟漸漸的打起盹來。兩人坐在幽暗的店裏,陽光居然照射不到,在茶的氤氳裏,兩人相對,各有心思,卻無話可說,靜靜的,小口小口的品著茶的滋味,隻是不知道,那微溫的液體到了喉中,會是怎樣的味道。
…………………………
“你去找了那個女人。”成海嬰看著元朝,有些不可置信。“你去找她,不怕被她知道你在查她嗎?”
“不是我找她,是她找到了藍旗袍,我隻是和她隨便聊聊。”元朝與成海嬰坐在距離成海嬰公司不遠的一家小餐館裏,各自聊著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
“是嗎?我覺得那個女人很不簡單,你是沒有看見方敬之今天上午,臉色有多好,人也活潑了許多。”成海嬰想像著。“這裏麵真的有陰謀嗎?還是你太多疑,為什麼,就憑一張照片,和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女人的話,你就會覺得這件事會有什麼隱情嗎?也許那個女人住的房子碰巧是他們以前住過的房子,她找到的東西隻不過是他們兩人以前的東西,因為沒有過去的記憶,所以把別人的記憶當成自己的。”
“是嗎,如果那個女人和朵兒有著同樣的臉,那麼這件事,她們之間會不會有關聯呢?”元朝的表情不像在說慌,反而正經的讓人覺得可怕。
“你不是說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嗎?”有些驚訝,成海嬰卻在這時的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我確實沒有看清楚她,而且在她給我的相片上麵也隻有兩個人,但是我把相框拆開了,後麵的夾縫裏還有一張,應該是照片的一部分,卻被剪下來,單獨的放在,不,像是故意的藏在後麵,那張照片上還有一個人,雖然氣質各一,但那張臉和相框上的那個女人的是一樣的,我記得那個女人看到了這張隱藏的照片後,叫出了一個名字。”
“朵兒。”
“是的,她叫出了這個名字,但是事後她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就憑這個……”成海嬰搖搖頭。“實在太沒說服力了,如果這是一個故事,那麼你肯定不是一個好的編故事的人。”
“這件事,我已經起了個頭,好不好看,要看別人怎麼接下去。”元朝看向門外,外麵的陽光來的異常的猛烈,耀眼的幾乎隔了窗,也能灼傷人的眼睛。
也許這個故事不會有個好的開始,畢竟這一切來的是那樣的突然與不可思議,拿著那個照片與藍色旗袍去幫別人找尋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線索的過去,感覺真的很荒唐,這一切可能真的隻是自己推斷,可能到頭來自己隻是白白的忙乎了一場,但是人的直覺有時就是那樣奇怪,它製造出了那一段段的故事與奇遇,一個人人生的精彩與否,也許就要看人的本身,是不是相信自己可以把故事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