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外麵吃了飯才回去,傍晚的時候我接到了小西的電話,她說:“小槿,我們見一麵吧,好嗎?”
當時林群在客廳裏看書,他看見我有些為難的樣子剛想要說什麼,我用手勢阻止了他,然後跑去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
“小槿?”
“嗯,我在。”我坐在床頭回答。
“見一麵好嗎?”
“你們今天去哪裏了嗎?”我問出困惑了我一天的疑問。
“怎麼了?”小西問我。
小西肯定不知道我想幹什麼,我卻還是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你們今天去哪裏了嗎?”
“大明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噢。”
“怎麼了?”小西問。
我說:“我今天也去了大明湖。”
接著便是無休止的沉默,我和小西就這樣舉著電話不做聲,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如此接近卻又如此遙遠。我猜小西現在肯定知道,我是看到了他們才會這樣問她。
良久,小西對我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讓我覺得一片空落,無論是心裏還是我的身體。我跑去客廳看見林群還在,才感覺好了一點。林群的存在讓我覺得不再孤單。
我麵對林群探究的眼神說:“林老師,晚上我想吃紅燒肉。”
“好啊,”林群一口答應,“那誰去買菜?”他問。
我趕忙轉身,裝了個打嗬欠的樣子,然後回頭衝著林群笑道:“老師,學生困了,先去補個午覺先。”然後溜之大吉。
我趴在我溫暖的床上,搬過來快半個月,已經熟悉這裏,隻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以前,然後覺得在這裏有些不自在。
我和林群**了,我們卻住在兩個房間,我們之間也僅有過那麼一次。這讓我覺得我還是有些忘不掉夏木。
我突然害怕起來,我和夏木在一起因為我愛他,然而我和林群,完全是因為他對我的好。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有沒有愛情,我覺得我隻是單純依賴他,隻因為他的好。沒有愛情的戀愛還算是戀愛嗎?我突然很想問問自己。
我突然想到林群的前女友留給他的話,我一直明白,此刻卻也體會到了。
林群太好了,好到讓我覺得自己是在占他的便宜,好到讓我覺得自慚形穢,好到讓我有一天會接受不了。
我想,我必須讓自己愛上他,那樣才不會害怕自己有一天會離開,因為愛,會不舍。
我吃著熱騰騰的紅燒肉,包了滿嘴的油對桌對麵的林群說:“林老師,我愛你。”這是第一次我說愛他,我想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去愛他。
我看見進群眼裏閃過的一瞬光芒,然後他恢複平靜說:“慢點吃,我不和你搶。”
那一夜,我主動把自己給了林群。
當林群勸我早點去睡的時候,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耳朵貼著門聽門外的動靜。直聽到對麵林群開門的聲音,我一溜煙從他愣神的空隙跑到他的床上蓋上被子,動作一氣嗬成。
隔著被子我聽見林群坐在床沿說:“秋槿,今晚你是想讓我扮演大灰狼嗎?”
我紅了臉從被窩裏伸出半個腦袋,壓低聲音說:“今晚我是你的小紅帽。”就像生怕別人會聽見似的。
林群低低地笑著,然後壓了上來,吻上我的唇,細膩而纏綿。
黑暗裏我聽見林群粗重的喘息聲,我抱住他溫熱得有些發燙的後背,想要好好愛他。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聽見林群笑出了聲,然後伸手把我額前濕粘的碎發捋到耳後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