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我問,然後想起那天夜晚說:“那天謝謝你。”
“還能去哪兒?帶你回家。”他拉著我走,我有些跟不上。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上麵是黑色的風衣,下麵一件黑色的我看不太清的褲子,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讓我覺得他長得還不錯,盡管不如夏木。
“我來這裏有點事情。”我試著掙脫他。
“什麼事?每天就這樣亂跑麼?”他回頭看我,“大半夜的不在家,穿著睡衣出門,現在下大雪,站在雪裏吹風?”
我被他說的一時有些啞然,隻得說:“我這都是有原因的,那一次你知道的,今天我是來工作。”
“噢?什麼工作需要站在雪裏?”男人看起來饒有興趣。
“我……”我喘著氣,“我是編輯,雜誌社的編輯,來這裏采風來的。”
男人並沒有停下腳步,“就算是工作,這麼大冷的天也不該站在雪地裏。”
“唉……”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嘴裏小聲嘟噥著,“你以為我願意啊!”給了男人一記白眼。
“你說什麼?”男人回頭看我。
“沒。”我迎頭陪笑道。
“那就快走。”
就這樣一直在雪地裏大概走了小半個鍾頭,男人帶我去了他家,房子很新很大,比我和夏木租的房子好多了。
“你家真漂亮!”我站在門口,看了看腳上沾滿雪和泥的靴子,沒有跟進去。
男人察覺到我的異樣,他說:“你等一會,我去拿雙拖鞋。”
我點頭,說:“你家真漂亮!”
“漂亮也不用連說兩次吧!”男人覺得有些好笑,放下拖鞋進屋去了。
換上拖鞋的我站在客廳裏,藍色的沙發,木頭的桌子和櫃子,大大的落地窗,拉開的淡藍色窗簾,窗外的雪映的房間通亮。
男人給我一杯熱茶,白色的瓷杯冒著熱氣,我看著綠色的茶葉慢慢泡開沉下杯底,然後吹了吹抿了一口。
男人也拿了一個白色的瓷杯,他坐在我對麵說:“這些都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布置的,她喜歡藍色和木頭。”
我恍然大悟,也隻有女生會喜歡這樣俏皮的藍色,不過我又引起男人的傷心事了,我有些歉疚,想要轉移他注意的點。
於是我問他,“那你喜歡什麼顏色?”
男人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他,他略想了想,說是綠色,他說綠色充滿一切生機,然後他故作神秘的樣子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
他說:“我聽說看綠色對眼睛好,所以從那以後我開始注意一切綠色的東西,至於在哪裏聽說的我是不記得了。”
過了一會我又問他:“你現在教的什麼課?大學老師聽起來很不錯呀!”
他笑了笑,說:“古漢語。”我突然發現這大男人還有酒窩。
“你有酒窩。”我幹脆盤了腿窩坐在藍色的沙發上,我已經為今天的采風想好了主題。
“這是遺傳我媽媽的。”
“真好看!”
“謝謝。”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這讓我覺得很可愛。
我突然想起自己和夏木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隻有聽從的份。
“對了,你還要回你工作的地方嗎?”男人問我。
“嗯……”我想了想,然後喝了一大口茶說,“不回去也沒關係,雜誌社隻要按時交稿就可以了。”
“那你準備寫什麼?”男人問我,
“嗯?主題我已經想好了,回去再組織組織語言。”
就這樣我們間或聊著直到了下午一點,夏木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裏,我撒了謊,然後同男人告辭。
男人留了電話給我,然後撓了撓頭說:“那個……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不記得你的名字了。”
我翻了個白眼,好笑地看著他,“秋槿!希望你不要再忘記了哦!女孩子們可不喜歡這樣記性不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