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西開始一起生活,偌大的房子裏多一個人確實多了一份生氣,盡管有時我們隻是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但我也可以嗅到從隔壁傳來的小西的氣息,我知道她在。
我叫她小西,她現在有時候喊我革命誌士,不過有求於我的時候總會甜甜的喊我小槿。
很多年前我曾經幻想過這一畫麵,我工作了,有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沒有錢,同其他幾個女生合租一套幾室一廳的房子,有時候我們會做做飯,有時候我們會在一起談談心,有時候會一起去逛街……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多年前幻想的畫麵現在成了真,盡管隻有我和小西,可那也足夠了。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當夢實現,我們總有一種出不了夢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盜夢空間》裏麵的夢中夢,隻是這夢到底有幾重我們也不知道。就像現在,我總感覺小西如此不真實。
我仍然會想起那個叫夏木的男孩,他叫夏木,我叫秋槿,合起來我們就是木槿,我清楚記得我跟他之間的這點聯係。
每次看到小西擺弄她的單反,我總會想起他,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們好像,他們都有著瘦高個的體型,他們都穿綠色的上衣下麵配白色的褲子,他們手裏都拿著單反。
好幾次我問小西:“你是不是有個哥哥?”我感覺夏木比小西大。
而小西每次都會放下手裏擺弄的相機,然後走過來一字一句對我說:“小槿,我真的沒有哥哥,你到底想要怎樣啊?我們的革命誌士秋槿同學!難不成你想做我的嫂子?”
那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之後,在小西再一次走到我麵前準備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先發製人,我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西一愣,直接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我知道她在煩這一期的插圖,老板說這一期要時尚要新意。
不過我還是說我的,將我遇到夏木的事情告訴了小西,不過我很聰明的將故事裏的男女主人公換成了小a和小b。
小西聽完我說的這個故事覺得很浪漫,她一字一頓對我說:“難怪你一個三流學校畢業的又沒有經驗又沒有長相的窮學生,雜誌社也要。”
當時,我並沒有從小西的話中聽到其他,隻見小西一臉笑意抓起單反,換上運動鞋就出了門。
鐵門被小西的興奮帶上,發出“哐”的一聲,然而隻有我自己知道這隻是一場短暫到沒有一分鍾的邂逅而已。
雜誌社的工作永遠也做不完,可能是嫌棄工資太低吧,年一過,有一個幹了好幾年的攝影師提出了辭職,也是聽前輩們說他後來去了另一家有知名度的雜誌社工作。
舊人去,新人來,老板和總編也沒有表示多大的傷心難過,而是很快招進了一個年輕的後生。
當我再次看到那人的時候,我的心簡直漏跳了一拍,腦子裏有個聲音不停叫喊著“夏木夏木夏木……”
現在的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棕色西服,大半年沒見,我發現他成熟了好多,也許是他那身西服的緣故。
那一刻我突然有種感覺,如果去年的那一次邂逅是有緣無分,那麼現在,時隔半年老天讓我們再次相遇,我想我和他之間總該還是有那麼一點“分”存在的。
我和小西並排站在一起,不過我沒有小西高。當看到他的目光即將掃過來的那一瞬,我緊張的要死,盡管我知道他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孩確實很難被人記住。
忽然聽到有人輕輕地喊了一聲“小西”,隨即我看到他的視線落在小西身上。是他!難道他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