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出去,在廊下跪倆個時辰。”賈敏滿臉厭煩,秋露領命忙低頭退了出去,眾人也瞧不見她的臉色,待出了去再抬起頭來卻是滿臉的憤怒和一臉的懷春之色。

“太太莫動怒,隻多想想老爺和姑娘也該保重身體,其他的什麼人兒太太莫放在心上。”冬含勸了倆句,卻見賈敏一臉疲憊,便扶著賈敏躺下,蓋了錦被,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眾人都出去了,隻餘賈敏一人,隻聽得她喃喃道:“我如何不知,玉兒自小沒個玩伴,好不容易生了個小哥兒,卻也沒保住,如今玉兒開口,少不得應下,難不成,還讓她去園子裏細對花鳥低語不成?”咳嗽倆聲後,又道,“秋露倒是心大了。”才有閉眼去睡,隻餘倆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不過五日,賈敏身子越發不堪一擊,便是有林黛玉日日在其身邊安撫逗樂,也終是油盡燈枯,忽一日,聽得院外有小廝的驚恐說傳進賈敏的耳朵裏來:“太太,不好了,不好了,老爺遇刺了!”

縱是有婆子們反應過來,卻也傳到了賈敏的耳朵裏,賈敏哪裏受的住這般驚嚇,忙另春曉為她穿了衣衫,連頭發都未來得及侍弄便急忙出了臥室,坐了正位,方讓人叫了小廝進來,這小廝卻不是林如海身邊得用的倡錦,卻是個守二門的。

卻聽的小廝回話:“太太,老爺在南大街十字口被人推了一把,卻不想旁邊的個賣碗的漢子抽出了匕首,插在了老爺胸口上,如今已請了大夫,回了府來,卻不知是多嚴重,倡錦大哥也未來通報給太太聽,怕是不好了!”

賈敏聽得了小廝的回話。突的眼前一黑,卻死死撐著,隻吩咐人帶了小廝下去,又忙喊了冬含去前院打聽,便再也撐不處,立時吐出一口血來,駭的春曉便要叫大夫,隻賈敏憂心林如海,又怕林黛玉聽了驚恐,便使丫頭婆子們封了口,不得說與姑娘和其身邊的人聽!

不到一刻鍾,倡錦便前來回話,:“老爺憂心太太身子,本不讓說與太太聽,原不過是有驚無險,那賊人本想行刺老爺,匕首刺了老爺胸口上,偏巧,老爺胸口放的正是姑娘給老爺的玉符,不想。卻救了老爺一命,也不知是怎的品質,偏生玉符沒壞,倒是那賊人的匕首斷了,嚇得那賊人隻以為自己的匕首不是個鐵做的,還吵著要那賣與他匕首的不得好死,老爺隨後便命人關押起來,待空後審訊。”

賈敏聽完,便鬆了口氣。方才蹦的太緊,現在才放鬆了下來。隻一放鬆身子便再也支撐不住了。向後便倒了下去,雖隨後林如海讓下人請了大夫卻也藥石無醫無力回天了。當晚,賈敏便去了。

事後林黛玉才得知此事,原來母親因父親被刺殺一事悲喜交加之下,便去了。想到母親已去,再也感受不到母親的慈祥和嗬護。悲從中來,一時哭得不能自我,認識誰勸了也無用。前頭院中林如海及各大管事正在商議賈敏的白事如何安排等等,林如海更是親自寫下一封書信令人帶去送往京城榮國府上。直到賈敏下葬也不見有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