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下葬月餘,賈璉攜眾奴仆前來拜見,並奉上賈母親書一封。

賈母在信中道:未曾見到賈敏最後一麵,然又可憐林黛玉喪母,且又無人教養,想接了林黛玉去榮國府以慰賈母的喪女之悲。

林如海想起自己的從政種種,又念林黛玉無人教養,遂同意了下來,隻是林黛玉因喪母之痛還未撫平,悲痛之下早已臥床不起,隻每日裏喝了苦湯藥。便是雪雁在精心之下伺候林黛玉,也不過是喝的一碗清粥幾口小菜罷了。雪雁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多多勸慰林黛玉,隻求林黛玉能早早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

這日,林如海早早從衙裏回來,直走到林黛玉臥室門前,隻看到林黛玉紅著眼眶坐在窗前,雪雁在邊上陪著,林如海深知林黛玉心中的不安和不舍,然林如海並無續弦之意,有思及現處境平靜下的暗波,唯恐林黛玉受自己拖累,不若趁現下平靜早早的去榮國府,一來可擺脫暗中殺機,二來林如海曾聽賈敏道榮國府教養的種種,又念及榮國府到底是林黛玉的外家,賈母定能護林黛玉周全。

“很不必憂傷,不過是去榮國府小住幾日,又不是此生不見為父,大為父親將家中打理妥當,請上書看皇上有何安排,京中榮國府接語兒家來。”林如海按捺下心中的不舍,安慰著說道。

在雪雁的安慰之下,林黛玉也好受許多。“都是女兒無能,不能在父親膝下承歡,父親隻得我一個女兒。如今卻要棄了父親去投奔了榮國府去。獨留父親一人在這,玉兒心中實在不舍,如今隻盼父親保重身體,早日接玉兒家來。”林黛玉有些抽噎的說道。

林黛玉不過說了幾句就有些咳嗽,林如海忙叫了大夫過府看診。不過是林黛玉心中藏事,思慮頗多,心中不安,難以安寢。現下又吹了點風,如今隻得推遲幾日才得啟程去榮國府。

如今又是匆匆半月已過,賈母又是來信催說,其他一概不提,隻叫賈璉帶了林黛玉往榮國府去。林如海隻得叫丫鬟婆子們收拾了箱隴,又派人置辦個色土儀和給榮國府眾人的物件兒。

雪雁在空間中修煉之時,子衿替林黛玉收拾了四季衣裳和常用首飾,大大小小的箱籠有十幾個,雪雁從空間中出來,皆已收拾妥當。

“雪雁妹妹,你又去哪裏躲懶去了,怎的現在才回來?你沒有要去收拾的東西嗎?去了榮國府人生地不熟,你便是缺少了東西可沒人給你送了去,不若現在便早早地打點好。省的到時需要了你才要去找!”子衿輕輕的點了點雪雁的頭說道。

“她呀,不過還是個孩子呢。也就能陪我解解悶兒吧。要是真指望她來替我收拾東西我還不放心呢!別是她的收拾不了我的又有些落下啦!如今這般才是懂事呢,隻去了別處,別在這裏添亂才是。”林黛玉好不容易有些小女兒姿態,竟是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

“隻有姐姐取笑我也就罷了,怎的姑娘還來添亂。隻姑娘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我還比姑娘大四歲呢。”雪雁深知自己現在不過是十歲孩童,如果是太過成熟穩重,倒是有些不現實了,反叫人有些疑惑了。說著便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兒。直逗得子衿和林黛玉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