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痛的北大夢,才女瘋了絕症父親臨終悲涼懺悔(1 / 3)

沉痛的北大夢,才女瘋了絕症父親臨終悲涼懺悔

作者:劍鋒

在這高考季節,北大夢是許多學子和家長夢寐以求的。而挺進北大,不是對每個孩子都意味著成功和幸福,炫目的光環下也可能有迷失,甚至有沉重教訓。

在河南省南陽市,一個中學教導主任中年得女。他有濃重的北大情結,希望孩子代替他實現夢想。在他的嚴格要求下,女兒3歲就開始學習小學課程,6歲直接入讀小學三年級,孩子從小缺乏童年應有的快樂。13歲初中畢業,渴望親情溫暖的她不願遠離父母,可還是被父親送到外地上省級示範高中。她16歲時賭氣考進了北大,可學業身心受挫,與父親的隔閡越來越深。她患上了抑鬱症,不得不告別北大,之後又離家出走,數年不與父母聯係。她的父親受到沉重打擊,以酗酒抽煙麻醉自己,被確診為肺癌晚期。2011年6月得知此訊,這個北大才女瘋了……

為替父親圓夢,16歲女兒賭氣考上北大

今年69歲的溫海東原是河南省南陽市22中教導處主任。他的父親解放前曾就讀於北京大學中文係,曾擔任河南省鎮平縣教育局領導,是他們整個溫氏家族的驕傲。溫海東清楚記得,父親彌留時抓著他的手,斷斷續續道:“兒子,你要繼承我的榮譽,考上北大。”溫海東哭著點頭答應,那一年他讀高二。

溫海東成績優異,如願被推薦到北大讀書。可政審時,他被淘汰。溫海東喝得爛醉,跑到父親墳上哭道:“爹,兒子辜負您了……”他上了一所普通大學,後被分配到南陽市做中學教師。不久,他和一個叫崔平的女人結婚,幾年後因感情不和離婚。1980年,溫海東經人介紹和同樣離異的張運蘭相識,並重組了家庭。張運蘭比溫海東小十歲,在市運輸公司上班。

1985年9月12日,張運蘭分娩了一個女嬰。因為難產,孩子曾三度窒息。中年得女,溫海東激動極了,給孩子取名溫暉(化名)。為了照顧好女兒,溫海東讓妻子離崗帶孩子,全家每月靠他的微薄工資生活。

溫海東決心從小好好培養女兒,讓其考上北大!2歲時,溫暉開始畫畫、認字, 3歲時已能讀書看報,識字上千。這時,溫海東開始教授女兒小學知識。溫暉很渴望和小夥伴一起去玩,可父親要她以學習為重。6歲時,溫暉學完小學的全部課程,被父親直接送去讀小學三年級。初中時,溫海東讓女兒就讀於自己所在的中學。他為女兒製定了周密的學習計劃,具體到每天做多少道數學題,背誦幾篇語文、英語課文。每天,溫暉放學回家後必須完成學習任務,否則不能吃飯、睡覺。此時,溫暉更沒有玩的時間,每天累得暈頭轉向。溫海東還覺得女兒一天天大了,容易跟異性產生朦朧的情感,所以他不許妻子給女兒買漂亮衣服,以免引起男同學注意,分散學習注意力。

父母的苛刻嚴厲,讓溫暉心理很不滿,可她無可奈何。不過,她的成績一直穩居年級第一名。初三那年,溫暉參加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獲得了一等獎。

這個13歲的小神童一下子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南陽、鄭州等地許多省示範性高中願意免試錄取她讀高中,減免全部學費,並補助生活費。溫海東比較之後,給女兒選擇了位於新鄉的河南師範大學附中,因為這裏是中國百強名校,每年考入北大的人數很多。得知父親讓自己去離家幾百公裏外的新鄉市讀書,溫暉急得哭了,她懇求父親:“您就讓我在南陽讀書吧,我不願離開你們,我會加倍努力,一定考上北大。”看到滿臉淚水的女兒,溫海東的心揪成一團,他何嚐不想讓女兒在家門口讀書,可這樣她進入北大的勝算小了啊。於是溫海東的心又硬了起來:“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好好學習,衝刺北大!”

含著淚到河師大附中後,溫暉開始了封閉式學習。她覺得,是北大剝奪了她童年的歡樂和寶貴的親情!同時,她又暗暗賭氣:為了不再麵對父母,逃離這個沒有溫情的家,她一定要考上北大!溫暉起早貪黑地拚命學習。

2001年高考,16歲的溫暉獲得了理科698分的優異成績,超過了北大錄取線。這時,溫海東又替女兒做決定,選擇了數學係。其實,溫暉早就覺得數學枯燥,她希望學習偏向文科一點的專業,可父親根本不聽她的。於是,她被北京大學數學科學院錄取。那一刻,溫暉哭了,她根本不知自己是激動,還是傷痛?

跟溫暉複雜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父母喜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了。從學校到地方都給予溫暉及其父母榮譽和表彰。這時,溫暉發現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變了,他一遍遍地向親朋說著女兒考上北大的事,言語中充滿自豪、驕傲……溫暉看著這一切,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對北大更加痛恨,她覺得,在父親心中,北大遠遠比自己重要!

父親還帶溫暉到爺爺的墳上祭奠。父親跪在爺爺墳前,含淚道:“溫暉考上北大了,您老人家可以安息了!”父親的舉動,讓溫暉再也忍不住了,質問道:“你的夢圓了,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北大不但奪走了我兒時的歡樂,現在又扼殺了我的夢想,我恨北大!”溫海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打造女兒,好不容易把她送進北大,她不但不感恩,反而對自己誤會這麼深。

未名湖畔長歎息,身心重創親情在撕裂

這年,年屆六十的溫海東辦理了退休手續。

2001年8月底,溫暉要去學校報到,溫海東到火車站送行。透過車窗,隻見父親滿頭白發隨風飛舞,他把傴僂的身子挺了又挺,好像要送女兒去戰場。溫暉突然覺得父親很可悲,他的一生都在孜孜追求著夢中的北大,除此之外,生活中再沒其它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