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饒恕與感謝(1 / 2)

前角鬥士們不在意生死,岡薩斯也不在意手下人的生命,可是老羅不能不在意這些戰鬥奴仆的生命,不僅僅因為他們是老羅從索拉提諾克手裏買來的,同時還因為他希望這些經驗豐富的戰士可以成為以後身邊跟隨者中的衛護者。

老羅手裏特製的鐵胎弓的分量大概是不足二十公斤,混合動物筋製作的弓弦拉力大概有三百多公斤,差不多七百多斤的拉力,放在這個時代的東方相當於至少六石。從弓手開始後退,靠得最近衝陣的騎兵距離第一排的刀盾兵大概有九十米,按照騎兵突擊的速度,跑完九十米大概需要五秒鍾。

怎麼遲緩騎兵的腳步?老羅在這五秒鍾連續開弓,幾乎是一瞬間就射出了十支箭。他的箭術是兒時在草原上就培養出來的,到了這個時代,體質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放在蒙古人西征的輝煌時期,得到一個哲別的稱號絕不是問題。

老羅挑選的目標全是後麵有騎兵緊緊跟隨的家夥,他的鐵箭一旦射出,不論對方有沒有披甲,肯定是穿身而過,何況老羅瞄準的大多是頭部或者脖頸,巨大的衝擊力下,中箭的人馬上就會倒翻而下,絕無可能繼續伏在馬背上。

前麵的人先後翻,急速奔跑起來在後麵跟隨的馬匹根本就躲不開前麵的障礙,瞬息間,馬隊開始人昂馬翻。

老羅的箭射出的一瞬間,岡薩斯愣了那麼一秒鍾,緊接著馬上反應了過來,這個隊伍裏唯一不受指揮的就是老羅這個主人,主人的箭法凶猛,一下就阻止了刀盾兵和騎兵的硬碰硬,那麼,岡薩斯的應變也很快,他開始大聲呼叫,“刀盾兵原地駐守,兩翼出擊,橫向鑿穿,弓兵直射,自由設計!”

說起來很囉嗦,其實也就僅僅十幾秒中的事情,剛剛穩住後退腳步的弓兵得到了新的命令,直接開始直射,這下有熱鬧瞧了,被老羅的箭支阻擊減速了騎兵隊馬上被停步直射的弓手攢射,兩側那噶和姆那奇帶隊的騎手們跑動了起來,橫向鑿穿就意味著把敵手分割成幾個部分,然後再加以包圍,這是以少勝多的最快辦法。同時被分割的騎兵也就沒有了速度,沒了速度的騎兵就和步兵沒了區別。論起步戰,這些前角鬥士懼怕誰?

老羅既然出了手,就沒打算再停下,當然這個小規模戰場還是留給戰鬥奴仆的檢測場,他不打算取出長刀去衝鋒砍殺,隻是安穩的坐在黑雲的高大背上,憑借高度俯視全場,充當起了戰場的自由人。

當然老羅這個戰場自由人的作用未免太大了點,他的箭支基本就沒有空射的說法,每次一支鐵箭射出,總會敵手倒載下馬。之前阿爾克探測到的對方有攜帶弓箭的消息其實沒錯,但是無奈領頭的家夥實在是個自大的蠢貨,根本沒探明對手虛實,隻是一個盲目衝鋒,根本沒有機會和時間來提弓開箭。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弓手基本都是步下戰,或者有用馬匹代步的射手,但是也基本等馬停步在彎弓射箭。騎射這個概念或者說弓騎兵這個名次是在蒙古之後才有的概念,究其緣由已經難以考證,普遍的說法是,牧民在放牧時候驅趕牛羊或者對抗草原狼群的技能演化而來。

眼前這些城防騎兵,顯然不具備這個功能。

隊伍兩側的騎手分別在那噶和姆那奇的率領下提速衝擊,很利落得就把三百多騎兵隊伍分割成了三節。

其實這些士麥那騎兵隊伍實在散漫,他們在衝擊的時候甚至沒有一個鋒矢隊形,隻是由於馬匹的素質不同自然拉開了距離,一窩蜂似的衝擊,導致他們的隊伍拉得很長,遇到那噶這個凶猛的錘子男,再加上拿著長柄鉤鐮矛的姆那奇,兩人後邊又是凶猛的前角鬥士,這種突兀的攻擊下,以打劫做為目的城防騎兵一下就喪失了膽略。

失掉了速度的士麥那騎兵轉眼之間就成了待宰的羔羊,餘下的時間基本就是垃圾時間了,清理垃圾的時間。

老羅沒有什麼聖母情懷,也沒有什麼悲天憐人的慈悲情調,這些人既然敢無緣無故的出來打劫,那就是取死之道,可憐他們,那麼過往被他們打劫的商旅又有誰來可憐呢?

強壯的刀盾兵不在原地駐留向前衝上去了,右手的彎刀或者釘錘是武器,左手巨大的盾牌同樣是武器。提得動齊胸高盾牌的家夥們基本都是肌肉達人型的,彎刀砍人自不用說,巨大的高盾用來拍人同樣是再好不過。

體形稍弱的弓手們也收弓向前,他們身上可不但是隻有弓箭做武器的,彎刀釘錘同樣不缺。

更不用說衝鋒砍人的騎手隊伍了,幾分鍾的時間,所有騎在馬背上的對手都被打落馬背,那噶這個錘子男一如既往的凶猛,對手很少有能承受他一擊之力的,姆那奇同樣保留了在東非戰鬥時候的,鉤鐮長矛左右揮舞之下鮮血四濺,一沾即走,跟隨的眾人也不弱,都是在角鬥場上生存下來的好手,怎麼會怯於麵對這樣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