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他他他他......”姚菲兒磕磕絆絆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收回驚訝的表情,換成嚴肅穩重的表情,深深地鞠了一躬,退回洗漱間關上門。
本來想換件新衣服,看來是不太方便了,我換好洗澡前穿的舊衣服走出了洗漱間。
姚媽表情嚴肅地盯著我,這讓我很尷尬,我對她點了點頭,說:“你好,周六早晨有洗澡的習慣,失禮了,不好意思。”
姚媽舒緩了一下眉頭,收回一點嚴肅的表情,對我點了點頭,說:“你好,菲兒住在這裏,給你添不便了,謝謝你的照顧。”
我微微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照顧,家務也可以互相分擔一點,沒什麼的。”
說完這句話,我心想,姚菲兒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什麼叫“家務也可以互相分擔一點”,我壓根就一點家務都不做。
姚媽並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對姚菲兒說:“最近生活上怎麼樣。”
姚菲兒說:“哎呀媽,你放心吧,生活上沒有問題的,大叔......不,大成很照顧我。”
姚媽說:“我沒問他怎麼樣,我問你。”
姚菲兒似乎有點被嚇到,低頭小聲嘟囔道:“就是因為他的照顧才生活沒有什麼問題嘛。”
姚媽媽這一句嚴肅的話使我方陣線完全崩潰,剛才憋足了氣強裝出來的淡定成熟穩重瞬間崩塌,我趕緊哆嗦著倒了兩杯熱水,一杯放到姚菲兒跟前,一杯放到姚媽媽麵前。
姚菲兒看了看眼前的水,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破天荒不可思議太陽打西邊出來你竟然還會給我倒水”的表情。
我心想,你這丫頭要不要這麼誇張,要驚訝你等你-媽走以後再驚訝啊!
“坐吧。”姚媽媽忽然對我說。
“哦,好的。”我瞅了瞅沙發,不敢坐在姚媽媽那邊,也不敢坐在姚菲兒那邊。
姚菲兒輕咳了一聲,斜眼示意我坐在她旁邊。
我坐在姚菲兒旁邊,不敢離她太近。
姚媽媽又不說話了,姚菲兒也不說話,房間一片安靜。
多多不識時務地屁顛屁顛跑過來咬著我的褲腿,我又不好意思把它踹走,但還心疼我的褲子,蠻貴的褲子啊。
我一動不敢動,正襟危坐,一副高僧的樣子,仙風道骨、氣定神閑地說:“多多,走開。”
很遺憾,這小傻-b聽不懂,依然在玩我褲腿。
我換了個表情,像個暖男似的溫柔微笑對多多說:“乖哦,走開喲。”
媽的,它還不走。
姚菲兒也急了,她輕輕拍了拍多多的腦袋,說:“乖,去那邊玩。”
多多跑走了。
這小狗-雜-碎,重色輕友,早晚有一天給它煮了吃。
房間又安靜下來。
看著姚媽媽麵無表情的樣子,我坐立不安地搓著手,說:“媽,您喝水。不不不,丈母娘,不阿姨......您喝水......”
我意識到,我剛才嘴裏噴屎了。
剛才餘光注意到,我每噴一泡屎,姚菲兒就斜眼瞪我一下。
“你做什麼工作的?”姚媽媽突然問道。
“老師!”姚菲兒搶先回答道。
姚媽媽生氣地看著姚菲兒,說:“我沒問你。”
說完,姚媽媽又看著我,等待我回答。
我又要撒謊了。
我不敢看姚媽媽的眼睛,快速說:“是的,是老師。”
姚媽媽舒緩了一下表情,說:“哦,老師啊,那我倒還放心一點了。”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會是姚菲兒任課老師吧!”姚媽媽忽然又緊張起來。
姚菲兒又搶話道:“不不不,是高中老師!”
姚媽媽又不高興地瞪了姚菲兒一眼,姚菲兒又像小孩子似的不高興地嘟起嘴低下頭。
這讓我很心疼姚菲兒,但是此時此刻我隻能撒謊。
我又不能告訴姚媽媽我是個殺手。
如果是你女兒,你能允許她和一個殺手結婚?
說好聽了是殺手,說難聽點,你能允許你的後代和一個殺人犯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雖然我沒奢求過和姚菲兒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但是至少現在,我不能在姚媽媽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後也不能,哪怕以後和姚菲兒形同陌路半點交集都沒有,我也不能在姚媽媽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況且,我還一直奢望著能有洗白自己的那一天。
那一天,美麗的姚菲兒身著漂亮的白色婚紗滿麵幸福地朝我走來,我身著禮服,微笑著迎著她,等待為她戴上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