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王家的嫣然小姐,相貌出眾,更甚逢春姑娘一籌,隻是不知王家都是些商販,這次又拿出何等技藝。”
“王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上次不是也拿出了一支歌舞?”
“嗨,那算得上什麼文化,不過是礙於王家的麵子,才勉強分一個名額給她。”
“小聲點,別讓外人聽見了,我看你是喝多了馬尿,管不住這張嘴了。”
“我猜呀,莫不是她要現做豆腐?”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毫不忌諱地說,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誠然,王家並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技藝,甚至王家都沒有什麼傳承 ,他們的血管裏,流淌的是賺錢的血脈;他們的骨子裏,烙印的是剝削的印記。
這位嫣然姑娘,隻是庶出,和母親經營著豆腐坊。隻因生得美貌,才有這個機會。可是她並未受到過多少教育,更別提王家那濫俗的文化了。而現在,她站在上麵了,又怎麼能下得了台?
“我要展示的是做豆腐。”嫣然姑娘說完,就有王家的夥計搬來了一套工具,甚至她母親也上台了,看來王家當真是無計可施了。
嫣然姑娘並不理會麵前眾人的吵鬧和身後坐著的父親的咳嗽,她攪和著把打磨好的豆漿,母親生起了火。蒸煮、過濾、點鹵、裹紗、鋪上竹板、壓上石塊……
“人這一輩子就像做豆腐,生下來隻是豆子,一步一步,有打磨,有煎熬,有反思,有升華,有壓迫,隻有熬到最後,才能成為豆腐。”嫣然姑娘說。
“啪,啪,啪啪啪……”坐在正中的萬家老爺很滿意地點點頭,他對嫣然姑娘的這番陳述很是讚賞。他也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中長大,而他的哥哥,盡管有過升華,卻在壓迫中逃出家族,迄今也沒有消息。
台上或是台下的眾人或許是跟著萬老爺,或許是體會到了個中滋味,也拍手叫好。
“這姑娘倒是有見識。”龍老爺也拍著手,頷首微笑著。
“這位是羅家的羅如煙姑娘。”台下又有人說。
“她可是羅一手的孫女。”
“羅一手真是神醫,可惜死的早。”
“羅一手的兒子卻不爭氣,倒是他的一對孫子孫女有出息,一個從羅一手那裏學到了八成醫術,一個又是貌美如花的好女子。”
“是了,羅宗年紀輕輕地就接管了仁濟堂,將來必定也是個神醫。”
今年似乎是兩個鎮人才輩出的一年,原本預期兩天的山水美人足足四天才完結,而唐念,在第三天才登場。龍老爺因為家裏有人過來傳話,說有急事,第二天就走了,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唐念。
龍老爺臨走時,對杜娟說:“這樣,杜娟,過一個月我帶著我那不成器的幺兒上門提親,若是唐念覺得滿意,那就早日過門。也算是我對你的一番補償。”
“不必了,龍老爺,我家念娃配不上您家公子。您要是真想幫我,就隨意給念娃尋個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