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後院風雲(2 / 2)

“母後知道,姝兒的事是你策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知母後心中有多痛?可想起雲迦安那個小賤人,隻要能殺了她,母後日後自會替你下去向姝兒賠罪。”

顏洛抬頭盯著皇後,她周身的怨念來的煞是突然。

“她的確死了,連顏盞都沒找到她。母後和雲迦安有何過節?”

皇後想起含壽殿那尊白玉雕像,恨得牙癢癢,塗著豔紅蔻丹的手指掐在桌麵上,開始對著他娓娓道來,那是她不願提及的陳年往事......

酉時,天色暗了下來,顏洛離了皇宮趕回王府。平素九還未踏進芳蕪苑,就聽到末葉的屋子裏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她不在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奶娘一見著她,焦急道:“喲,王妃您可算回來了。末葉姑娘都哭了好一會兒了。”

“怎麼回事?”她將小世子交給奶娘抱著。

奶娘將今日的事說了,平素九原本紅潤的臉色泛著青白,“去將我爹送的上好藥膏拿來給末葉用。”

她拐了個彎,進了一等丫鬟住的屋子。掀開厚厚的簾布,就瞧見末葉趴在床上,背上蓋著一床厚棉被,換下的血衣還扔在一邊的衣架上。

“奴婢參見王妃。”末葉見她來了,想爬起來行禮。

平素九一把按住她,心疼道:“別動,我都聽說了。她是借故拿你來出氣,我幫你討個公道回來。”

末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麵無血色,“萬萬不可,萬一王爺知道了,會懲罰您的。”

爐子裏的炭火‘吡啵’炸了一聲,微微騰起些炭灰。平素九立即抖開衣袖,將炭灰擋住,免得沾在末葉傷口上。她定定瞧了末葉一眼,“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夜晚,一抹黑影如鷹隼劃過星空,輕靈的落在清漪院中。幾乎與枯樹融為一體的風影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翌日清晨,木側妃尖叫著傳來大夫,她被抽打了十幾鞭子,背上血痕交錯,染紅了一片富貴牡丹錦被。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竟一夜都沒知覺。王爺下令徹查,但毫無線索,隻能草草了事。

白駒過隙,日月穿梭。這每日忙著練功,倒不知今夕何夕了。雲迦安已經將各路內功心法,輕身術學的輕車熟路,加上青芝的輔助,已達蹬萍渡水,走鼓沾棉的境界。如今就差最後一關考核。

王宮中,族長穿著斜襟藏藍坎衣,腳上一雙牛皮靴,腰間的‘劈天’七寶夔蛟琉璃匕首十分耀眼。他坐在龍床上,膀大腰圓,一股威嚴的氣度撲來。他看了眼魔骨。魔骨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卷,遞給雲迦安。

雲迦安在階下忐忑伸出手,這是最後的考核,隻要過了,就可回南國,回到那個傷的她體無完膚的地方,去完成她最後的使命。花狐狸趴在她的肩頭,毛茸茸的尾巴來回掃著她的臉。她有些緊張的打開,上麵畫著一方青銅小鼎,鼎身的三四條蟠螭清晰可見,邊上有著字‘延命鼎’。花狐狸歪著腦袋,唧唧唧的叫了幾聲,似乎在表示它很嫌棄這個長的醜陋的銅器。

“族長,您要我今夜將延命鼎偷來?”她問。

“對,你一人,這畜生不許去。”

花狐狸聽到‘畜生’兩字不滿的對著族長唧唧抗議,表示它是靈獸!但族長帶著殺氣的眼刀飛來,它很識趣的往雲迦安身後藏了藏。

“拿到了就不用回來,那東西你留著。拿不到就一輩子待在卑族,你做得到嗎?”

雲迦安點點頭。

魔骨見她答應,在一旁低語:“記住,十六天魔舞!”,隨後便從她肩上掐著花狐狸的脖子退出王宮,開始準備馬車行囊,在卑族外等候她最終的結果。

族長盯著雲迦安看了許久,智慧而滄桑的眸子裏漸漸浮起一層溫情,雲迦安似乎感到族長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這個人她似乎也熟悉。

“族長...”她試探性的叫了聲。

他回過神來,板著臉,“迦安呐,若是回去就別叫這名兒了,晦氣。既然我傳授過你武功,你又和莎夜同齡,就隨她叫我聲外公吧。老夫姓獨孤!不嫌棄就暫用莎夜的名字叫獨孤念,以我卑族公主之名回去。”

娘親與他們難道真沒關係?這個問題在她心中早已盤踞許久。

“您認識獨孤懿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她期待著答案是否會如心中所想。

族長昂首挺胸,如一尊雕塑,他乜眼雲迦安,“別多問!”

他似乎有些生氣,雲迦安識相的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