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王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這一生能做的,就是不成為任何權臣的威脅,同時讓這些權臣誰也壓倒不了對手,這樣他們就會始終內鬥下去,而不會產生威脅王權的作為。你繼位以後必須多加小心,既不要讓他們左右你,又適當的與他們妥協,聯合拜巴斯巴恩逐步削弱他們的勢力,重新把王權掌握在手中。”
珀農卡爾問道:“父王,兒臣有一個疑問。如果兒臣聯合拜巴斯巴恩奪回了王權,那時候又有誰能製止拜巴斯巴恩的權力呢?”
比喀留斯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千萬不可有這種念頭,巴丹那領主曆代侍奉我們的國家,他們的忠誠有目共睹。拜巴斯巴恩是這個家族中不世出的人才,他可能也是最沒有野心的一個。以目前巴丹那領的實力而言,即便是他獨立稱王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的確,他這幾年將巴丹那領搞得風生水起,儼然就是帕斯帝國中的另一個帝國,但是他唯獨對於國王的稱號沒有希冀。這就說明了他是一個滿足於自保的人,隻要你保障他現有的一切權力,那麼他就會為你盡忠,以你和米迪爾的親情來拉攏他,他就會全力為你謀劃。”
“是,兒臣記下了。”
“還有一點,你千萬要記住??????”說到這裏的時候,比喀留斯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努力想再繼續說話,可是喉頭裏冒出來的隻是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父王!父王!您說什麼?”珀農卡爾將耳朵貼近了父親的嘴唇。
“別??????信??????尼西妮斯。”老國王用盡最後的力氣吐出了這幾個字,隨即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曾經執政四十一年的老國王去世了,他的兒子珀農卡爾繼承了帕斯帝國國王的寶座。由於比喀留斯四世的子嗣過多,為這些兒子們取名就成了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而現在繼位的珀農卡爾,在帕斯帝國的曆史上並沒有一個與他重名的國王,他變成了珀農卡爾一世,同時也是帕斯帝國曆史上唯一一個用這個名字的國王。
在距離帕斯王都以西一千多公裏的地方,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女子正行進在一片荒原之上。由於她那頂厚重的兜帽遮蓋,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一陣大風吹過,將那兜帽略微掀開了一角,露出了一副鮮豔欲滴的紅唇,那紅唇的嘴角正微微上翹。
“不動的山終於倒了,王都將變成血色之城,看來沒有必要再往前走了。”如果有人聽見女子說話的話那必然會嚇一大跳,因為這嬌豔的嘴唇裏吐出的聲音竟然是那麼蒼老幹涸。
女子隨即調整了自己行進的方向,直奔東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