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的神來拯救你們汙穢的靈魂吧,如果你們的神真的存在的話。”站在小山丘上成功避開洪水的王漢新看著這一幕喃喃的說道。
“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四弟?”周嗣義看著被洪水卷走的數萬人,忍不住心生惻隱。
王漢新苦笑了一聲:“我也不想這麼做,二哥。可惜,卻隻能出此下策。二哥你也看到了那些服用了藥物的邪教徒們是什麼樣子的,他們已經迷失了人性,成為了這邪教手中的工具!他們中有很多老弱婦孺,如果讓士兵們看見這景象,恐怕很難保證士氣。所以我隻有用這支騎兵來作戰,讓其他士兵在沒看到敵軍的前提下發動水攻來消滅敵軍。遺憾呐,我不是神,我無法解除邪教施在他們身上的藥物效果,可我必須製止這邪教再禍害更多的無辜百姓!過去在遼東,高麗人叫我吃人的紅虎,因為我殺了很多無辜的高麗百姓。對於這些作為我並不後悔,因為我始終認為那是我的私人恩怨而不是在為國作戰。可這一次不同,我殺的全是我的同胞手足,或許我應該上表向皇上請罪,為這次的事件負責。”
周嗣義雖然不知道他說的私人恩怨是什麼,但是卻從王漢新那沉重的肩膀上看出了此事對他的打擊。如果不是衛州平定戰的舉動,那麼周嗣義或許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認為王漢新就是一隻吃人的惡虎,可是如今他不會這麼想,因為他的內心明白王漢新的這些話是真的,隻有對百姓充滿憐憫愛護之心的人才會放下一貫的桀驁想要上表請罪的。
在王漢新的請罪奏章送出後不久,王漢新接到了皇帝劉龑的任免令。如果是平常他大概會喜出望外的大擺筵宴,可惜這一次王漢新還沒有走出心情的低穀:因為他引發的洪水不但殺死了圍城的邪教徒,大水也對潁州城造成了相當的損害,潁州城內水深數尺,許多百姓因此失去了家園。此外大水退去以後的掩埋屍體和防疫工作讓士兵們士氣低落,同時邪教徒們的主力雖然全軍覆沒,可是在潁州周邊地區還有大量的零散教徒存在,他必須將其徹底撚平才行,為此他必須繼續殺死大量的邪教徒才行。
王漢新死氣沉沉的盯著眼前的作戰地圖,上麵還有幾十股邪教徒的存在,他們的數量雖然已經不足以對王漢新的討伐軍造成威脅,可是如果對方化整為零潛伏下來的話,那麼官軍將很難將其根除,而且麵對數十股敵軍王漢新也不可能同時對其發動進攻。
“真傷腦筋啊,小老鼠比老虎更難對付,尤其當這是一群老鼠的時候。”王漢新抱著腦袋焦慮的說道。
陳世傑在一旁冒出來一句:“那就要看你手裏有沒有引誘老鼠們聚集起來的香油了。”
這句話如同閃電一樣擊中了王漢新,一個新的計劃在他心中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