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下先行謝過了。”阿乙支連連拱手稱謝,隨即吩咐手下照辦。
不久蘇成棟的大隊來到,一見阿乙支便下馬拉著他一同找了一處小丘坐下,等待後隊俘虜到來。過了約大半個時辰,俘虜已經到齊,全都安排站在北邊,以國王崔文德為首,王子公主次之,大臣們站在兩側;南邊則是阿乙支的一萬五千衛戍部隊,中間則堆滿了高麗軍放下的武器。
蘇成棟見了,點頭微笑。然後對高定邊道:“現命你引兵五千,趕赴平壤城內,招貼告示,安撫民眾,不得有誤!”
“是!”高定邊立刻領命而去。
然後蘇成棟轉回頭來朝著阿乙支笑道:“正是有勞宰相大人,不,國王陛下您親自跑這一次了。”
阿乙支連忙站起身來道:“哪裏哪裏,都護大人言重了。”
“來人,給我綁了!”蘇成棟繼續笑嘻嘻的說道,以至於阿乙支剛聽見這句話時竟沒反應過來它的意思。
身邊的王漢新趁其不備一腳踹中了阿乙支的膝蓋窩,阿乙支站立不穩,往邊上一歪,兩旁的士兵呼啦圍上來將他按倒在地捆了個結結實實,連同一旁的普度那一起被堵上了嘴按在一旁。
王漢新轉回頭來抽出佩劍,大吼一聲:“動手!”
還沒等高麗人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旁的遼東軍便刀槍並舉,箭矢齊發。高麗士兵手無寸鐵,又過度密集,想躲也躲不開。有膽大往外衝的也都死在了遼東軍的長槍陣中,不消一頓飯的功夫,一萬五千名高麗衛戍部隊被殺了個幹幹淨淨。
眼看著這一幕血腥屠殺,不少高麗女眷都嚇得昏死過去。
王漢新朝著士兵們喊道:“查仔細點,還喘氣的就補一刀!不準留一個活口!”
此時蘇成棟才站上了小丘,用高麗語高聲說道:“各位不必驚慌!我們隻是替高麗除去了這些反叛的軍隊而已!爾等既然已經成為我朝的俘虜,我軍自然會保證爾等在被押送回長安城之前的安全!你們中間可能還有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你們的宰相阿乙支偷偷和我簽訂了協議,把你們都交給我軍,我朝就封他做高麗國王,作為我朝的臣屬!可是像這種不忠不義的奸臣,又怎麼配得上高麗國王的位子呢?現在我已經將這個惡徒和他的同黨抓起來,至於如何處置,就交給你們高麗的君臣好了!我們一概不插手!”
說罷,蘇成棟揮手示意士兵們把阿乙支和普度那押到高麗俘虜中去。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的阿乙支此時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被士兵們抗著扔進了高麗俘虜堆中。這群俘虜們立刻像餓虎一樣撲向了阿乙支,用拳打,用腳踢,用牙咬,每個人都爭著將自己滿腔的亡國之怒發泄在這個奸臣身上。很快,阿乙支和他的仆從普度那便從這個世上消失了,隻留下一地的紅色汙泥證實著他們曾經存在。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了解了一件大事了。”蘇成棟閉起眼睛自言自語道。不過在王漢新的眼裏他似乎是在對已經故去的常邈說著這些話。
“咱們真的隻是以攻陷平壤為最終目標嗎?”王漢新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成棟睜開眼睛看著他,良久,忽的破顏一笑:“要是還有戰鬥的話,大概至少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了吧,那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做好了。”
公曆八零五年秋,高麗都城平壤陷落,國王崔文德被俘。然而,高麗國卻並沒有因此而滅亡。兩個月後,高麗王室唯一一位幸免的王子福王崔健江在開城繼承了國王的位置,繼續領導高麗人民與絹之國對抗。而此時絹之國的西北方向也出現了新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