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巴德爾醒悟過來這次絹之國的行動毫無頭緒時,薛伯仁早已不知所蹤,巴德爾捶胸跺足卻又無可奈何。眼看著絹之國軍隊各自突入國內一段距離之後又撤了回去,自己的軍隊也已經疲憊,巴德爾隻能作罷,將部隊布置一番後,自己回龍城向阿比契力爾請罪。
回到龍城以後,更大的打擊正在那裏等著巴德爾。原來薛伯仁並沒有掠奪龍城宮殿內所有的財寶,而是取走一部分細軟之後焚毀了其餘的,這當中居然包括了突契國用來祭司昆侖神的全部金質祭祀用具!
如果薛伯仁知道這些禮器的功能的話,一定會將它們帶回國內成就一場大功。遺憾的是城內的絹之國子民並不知道這些禮器的價值所在,突契俘虜則根本不會說出這一情況,結果這些突契人眼中神聖的器具就被這麼一把火給燒成一坨金塊。
眼看著神聖的禮器被毀壞殆盡,突契人無不怒火中燒。禮器雖然可以重新鑄造,可這份恥辱卻讓人難以忍受。就連阿比契力爾本人也是難掩心中怒火,不過他生氣的倒並不全是因為禮器被毀,而是大量絹之國的奴隸被帶走了。這些人之中有非常重要的工匠們,正是他們的勞作為突契提供了攻城的器具,以及龍城之中各種防禦設施,甚至還包括了許多生活用品的製造。如今這些人一旦逃走,光靠突契人是無法完成這些工作的,這意味著自己這幾年來的辛苦全都白費了,突契的技術建設工作剛剛起步就再次陷入了停滯之中。在他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他安定好新征服的西突契地區之後,一定要傾全國之力對絹之國展開複仇之戰。
相對與突契國人因為慘重的損失而憤憤不平,在絹之國內則因為這意外的勝利而陷入了一片歡騰之中。
接到薛伯仁戰報的劉龑忍不住將奏折扔到半空大聲歡呼了起來,這一舉動把當時在場的十幾名大臣驚得半晌做聲不得。皇上劉龑雖然年輕,而且一直有些不羈,可在臣子麵前如此失儀卻是他繼位以後的第一次。當劉龑把奏折內容說明之後,眾人也紛紛向皇上祝賀,畢竟能一舉襲取突契都城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盡管在龍城之中並沒有獲取什麼太大價值的戰果(焚毀禮器的事此時尚無人知曉),可這件事可以極大的振奮民心士氣,在政治宣傳上的價值卻是難以估量的。
為此劉龑非但沒有斥責薛伯仁擅自領兵出擊的罪,反而加封薛伯仁為正四品上忠武將軍,另加爵為勇敬伯;副將盧清翰為從五品上遊騎將軍,爵位平虜子,所從出擊的官兵一律加爵兩級,另賜黃金五千斤以示獎勵。
在已故的敬國公,遼東大都護常邈辭世兩年後,薛伯仁因為這一場奇襲龍城而坐上了正四品的高位,僅僅比當年常邈擔任遼東都護時的從三品差了一級而已,可以說是絹之國新興的一顆將星。而且他與常邈不同之處在於常邈是經劉龑引薦直接成為從三品的,而薛伯仁則是以四十二歲的年紀從一名佰長在短短的四年內成為正四品的高官,其晉升速度之快刷新了絹之國開國以後武官晉升的紀錄。這除了有常邈賞識,本身運氣之外,其本身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之前曾有不少軍曆更為豐富的武將對於他的迅速抬頭表示不滿,經過這次龍城奇襲之後,真正堵住了這些人的悠悠之口,因為薛伯仁做到了他們不敢做,也不能做到的事情。
接到聖旨之後,薛伯仁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這支從龍城帶回來的精銳騎兵組建成了一支獨立的部隊——虎衛營。由常邈創建的虎衛營在絹之國軍隊中成了一種榮譽的象征,士兵們都以能成為虎衛營成員為榮。可惜這支部隊遠在遼東,為了激勵士兵們的上進心,薛伯仁決定在太原府再建這支部隊。理論上他是虎衛營的第一任指揮官,由他來建設這支新的虎衛營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在習慣上人們把遼東軍的虎衛營稱為虎衛營,而太原府的這支稱為新虎衛營。這個稱謂一直到多年以後出現第三個虎衛營時才被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