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薛伯仁完成了日常訓練回到自己大營門口,卻看見一個少年等在那裏。薛伯仁見這個平民打扮的少年身材雖然矮小,卻十分矯健,一雙眼珠清澈靈動,長得也是眉清目秀,心下便有幾分喜愛。當下便問道:“小兄弟,你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軍營?是想找誰嗎?”
那少年見了薛伯仁,騰地站起身來:“請問您是薛伯仁薛校尉嗎?”
“正是。”
“我叫王漢新。原來是個獵戶。聽說薛大人正在招募虎衛營的士兵,所以特地趕來投軍。”少年一臉正經的說道。
薛伯仁不禁一笑,以一個小孩而言,這個少年實在算是膽大的了。當下便問道:“你今年多大?”
“回大人,十八了。不!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年十五了。”
薛伯仁嘿嘿一樂:“太年輕了,我可不能把孩子送上戰場啊。等再過兩年你再來吧,小兄弟。”薛伯仁擺擺手就想往營裏走。
王漢新當時就急了,一個箭步擋在了薛伯仁身前道:“再過幾年你們就把高麗人打敗了,那我就沒法報仇了!”
薛伯仁吃了一驚,這個少年的身手相當之快,雖說獵戶伸手敏捷是應該的,可這個少年的程度卻大大超過了常人。薛伯仁不禁來了興趣:“你和高麗人有仇?”
王漢新點點頭,隨即卷起褲管,露出了一個駭人的槍傷傷口,然後說道:“我們村的人全被高麗兵殺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當時我躲在死人堆裏,他們還給每個死人補上一槍。這就是當時被他們紮的。”
薛伯仁看了看傷口,搖著頭笑了笑:“這個我卻不信,你裝作死人,腿上挨了一槍自然會露餡,哪還有命活到今天?”
王漢新怒道:“這事千真萬確,當時我腿上挨了一槍,隻能拚命忍住,他們沒發現異狀,這才離開。我拖著這條腿走了四天四夜才被巡邏的軍隊救了,不信你可以去問。”
薛伯仁吃了一驚:這個少年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這份忍耐力連大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你竟然能忍得住?看來我小看你這孩子了。”
王漢新咬著牙道:“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為鄉親們報仇雪恨,要是這點痛都忍不住那豈非一切都是白說。”
薛伯仁笑道:“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要不是你年紀太小,我一定讓你加入虎衛營······”
話音未落,王漢新掄拳就打了上來,嘴裏說道:“我哪一點比不上大人了!”
王漢新這樣的拳法自然不可能打得到薛伯仁身上,不過倒勾起了薛伯仁試試這孩子武藝的興趣來了,當下便用手格擋,看看這個孩子究竟有多少斤兩。十幾招過後,薛伯仁不禁暗暗點頭:少年的武功實在是不怎麼樣,可是身手敏捷,竄蹦跳躍靈活異常,倒也是虎虎生威。心下明白這是個習武的好材料。薛伯仁看明白了以後,乘著王漢新出拳過猛的機會用腳一勾,把他摔了一跌。然後開口道:“小兄弟,我看你倒是個練武的材料,不如這樣吧,你先在我的虎衛營裏訓練一段時間,根據你的表現來決定你能不能夠正式加入虎衛營,如何?”
王漢新倒在地上,本來是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準備再次出手的,聽到薛伯仁這麼說,當時就跪倒在地磕頭道:“多謝薛大人成全!我一定能成為虎衛營的一員的!”
薛伯仁一隻手撚著胡須微微頷首,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王漢新的頭。後來許多本史籍都曾提到過這一細節,絹之國將來的兩位名將,就是在這一刻首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