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了元旦,城裏城外都是喜慶的味道。
然齊心村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擾了這份喜慶與寧靜。
“俺聽到妮妮的叫聲了,俺聽到她叫疼了,快點去救救她吧!”婦人從夢中驚醒,臉色蒼白,無力的說著。
男人坐在角落放著的板凳上,歎息了一聲,沉默的吸著旱煙。
自從妮妮失蹤了之後,每天她都是這副狀態。若是妮妮再不回來,她可能就真的瘋了,這個家也就過不下去了。
男人想了想,放下煙槍起身離開。
“武警官,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線索嗎?俺的娃會不會……”男人到村上,詢問情況。
話才說了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
武警官眼睛轉了轉,圓滑說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們這不是正在調查嗎,等案子有進展了我再通知你。”
男人紅了眼,雙手不安的搓動著。半晌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個舊的牛皮口袋,他的手因常年幹農活兒的緣故而黝黑幹裂,此刻顫抖著手將牛皮口袋遞給武警官。
“今年的收成不好,家裏娃又念書,沒有多少錢。俺知道你們查案都辛苦,但俺的娃都已經丟一個多月了。俺的婆娘天天兒哭夜夜哭,一雙眼都快要哭瞎了。睜眼就喊著要找娃,瘋瘋癲癲的什麼活兒都幹不下去,再找不到娃,俺們這個家都要散了。”淚水從男人眼眶中流下來,在黝黑皮膚的映襯下,說不出的醒目。
武警官翹著腳盯著他手上的牛皮口袋,厚厚的一遝,但都是五塊十塊。這一遝子錢也就幾百塊錢而已。
他擺了擺手,厲聲說著:“你這是幹什麼,查案是我的公務,你這是屬於賄賂了。趕快拿走。”
男人被武警官訓斥的麵紅耳赤。村裏的人質樸老實,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將牛皮口袋放在桌上,快步離開了。
武警官盯著男人的背影,手中的筆戳了戳牛皮口袋。嗤笑了一聲,滿臉的嫌棄。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門被吹開,牛皮口袋發出絲絲的聲響來。
武警官將桌上的錢收走,晚上打牌的零錢出來了。
牛皮口袋孤零零的放在桌上,那抹黃色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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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報案是一月二號。
林良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就匆匆從老家趕了回來。
在車上蘇白晴翻閱著資料,臉色漸沉:“最早的一起案子是前年的十一月份,而最近發生的一起失蹤案也在一個月之前。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才想起報到刑偵大隊?”
案子拖得越久,線索也就越少。
後座的靳霖揉了揉頭,掩飾不住的疲倦。聽到蘇白晴的質問,慵懶開口:“武賢是出了名的老油條,曾是省裏二組的隊長,但因犯了錯誤一降再降到了鎮上。他當隊長時就是老油條,現在跑到窮鄉僻壤的地方,你還指望著他能夠鞠躬盡瘁、為國效力?”
涼薄的話語中譏諷意味濃厚。
他一向嘴毒的很,但像此刻這般譏諷卻還是第一次。
齊心村在鹽城以北,這幾天下了大學,路上並不好走。車子行駛了兩個多小時,路程才剛過大半。
“前麵路堵上了,車子開不過去。”林良把車停在路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