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喝了酒之後越發沙啞。帶著質問的口氣,仿佛把她當做了調皮不聽話的孩子。
蘇白晴抿唇不語,沒有說話。
靳霖似乎有些熱了,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而後提著桌上的袋子離開了休息室。
他的西裝是手工定製的,以他的工資來說,不會奢侈的購買手工的西裝。
正想著,靳霖回來,幽深的眼掃了她一眼。勾唇輕笑,問:“又在分析我?”
雖然是疑問的口氣,不過話語中滿是篤定。
她詫異問:“你知道?”
靳霖斜斜靠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蘇白晴目光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而轉動。
他突然開口:“你在思考的時候會敲動手指,表明你並非很自信。但在分析人物時,你的眼球會向左上方運轉。”
她詫異靳霖的觀察能力。
雪越下越大,雪花在路燈的折射之下,外麵明亮的很。
蘇白晴縮進被子之中準備休息,靳霖起身關燈躺在沙發上。
休息室並不大,此刻多了一個人,蘇白晴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聽林良說,你在鹽城沒有家人。”黑暗之中,靳霖開口詢問。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纖細的手抓緊了被子,輕應了一聲。
“既然你在鹽城沒有親人,為什麼要過來鹽城?”他繼續問。
“我沒有親人,所以去哪裏都是一樣的。”她張了張嘴,平靜說著。
靳霖枕著手臂,琢磨著她說的話。又問:“你的朋友呢?”
蘇白晴垂下眼瞼,提到朋友唇角上揚,一雙眼分外明亮:“我隻有一個朋友。”
“李昊?”靳霖仰頭,試探性詢問。
“不,李昊不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概念是相互扶持、幫助,不是利用的關係。
她和李昊走的親近,是她想要汲取僅有的溫暖,所以算不上真正上的朋友。
“那是誰?”
“喬燃。”她閉上眼,輕聲說著。
靳霖眯著眼,聽的出來蘇白晴的心情不錯。
她在情緒大好時,尾音會上挑,從她口中吐出來的字眼都帶著一份旖旎的味道。
外麵的雪仍舊在下,蘇白晴閉上眼很快就睡過去了。
躺在沙發上的靳霖突然坐起身,幽深的眼盯著正睡得安穩的蘇白晴。
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眉宇微蹙,掃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握緊了手機快步走出休息室。
“霖少,雪下大了,要不要我去局裏接你?”電話那頭響著刺耳的音樂聲,看來已經轉了陣地。
靳霖掃一眼時間,往常這個時間才剛剛開始,怎麼也要三四點鍾才會結束。
往日他是跟著一起混下來的,不過今天喝了太多,現在頭昏昏沉沉不願過去。
推脫說道:“路滑不安全,你不用過來了。”
秦思促狹的笑了,故意大聲說著:“霖少,你是擔心我打擾你煮鴨子吧。”
靳霖罵了一句:“兔崽子,明兒我還要執勤。不然今兒一定灌得你找不著南北。”
他說起髒話的時候,一臉痞氣倒真有三分流氓的樣子。
秦思也不逗弄他,掛了電話。
靳霖捏著電話思索著秦思在酒店和他說的話。
不是相中人家姑娘了吧?
相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