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沒有鳥,隻有一個原因。
樹林裏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
熊楚心中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有數十個蒙麵人跳了出來,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將熊楚和雲召二人圍在了中間。
雲召一臉戒備,對那些人說道:“各位好漢,我們都是江湖上行走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各位,還請說明?”
當先一個大漢嘿嘿冷笑,道:“雲召,你少在這裏裝糊塗了,你我都是為何而來,彼此心裏都清楚。你我各自為主,這些廢話你就別多說了吧。”
雲召臉色一沉,道:“原來,你們都是嚴世蕃的走狗!”
那人沒有搭理雲召,而是對熊楚說道:“你就是熊楚吧,交出密信,說不定我們還能夠饒你一命,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熊楚長劍在手,道:“你們真的是嚴世蕃派來的嗎?”
那人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熊楚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是嚴世蕃的手下,說不定我還能夠放你們一條狗命;如果你們是他的走狗,那麼,你們就別想走出這個林子!”
那人目光一定,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話畢,他手上大刀一揮,頓時,數十個漢子齊齊朝著熊楚和雲召二人衝了過去。
熊楚和雲召互成犄角之勢,熊楚弋陽劍龍吟般出鞘,橫向揮出,將身前幾把刀劍攔下,眼見側邊仍有兵器刺來,身子驟然直直地垂下。
緊接著,又似旋風一般,雙腿彈出,將周遭敵人的腿上各踢出一腳,這頃刻間已是將六名漢子踢了出去。
那帶頭漢子見狀,大喝一聲,寶刀一甩,使出一招“獅子搏兔”,騰空躍起,自上而下劈了下去。
刀光一閃,熊楚雙腿彈起,那大漢眼睛一花,手上頓感到一股巨大阻力,定眼一看,熊楚竟是直接用雙腳的腳掌將那柄大刀給夾住了,任由他如何用力,這大刀竟是無論如何也下降不了一分一毫。
“看你長得虎背熊腰,原來也這般外強中幹。”熊楚恥笑道。
帶頭大漢斥罵一聲,奈何那把刀無論是往下砍,還是往上拔,均不能如願。他目光一瞥,周圍的同伴會意,紛紛朝地上的熊楚刺了過去。
熊楚目光一窒,就在好幾把刀劍齊齊刺過來時,雙腿一扭,登時將那帶頭大漢的寶刀給扭了過來,隨即盤旋而起。
隻聽一陣金屬同鳴,熊楚在空中一個翻身,雙腳在大漢的胸口狠狠地一蹬。那大漢登時如同白紙一般被打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嘔出了一口鮮血。
而熊楚,則是借力一躍,來到了眾人的後麵,這些人見熊楚武功如此了得,均是麵有懼色,膽戰心驚,隻是拿著刀劍護在胸前,做防守的模樣。
而在雲召那邊,同樣,雲召的身手也是不容小覷,幾乎和熊楚同時,也解決掉了纏繞著他的敵人。而且麵容依舊從容淡定,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雲兄果然武功過人。”熊楚讚歎道。
雲召站在熊楚的身後,笑道:“熊兄弟過獎了,區區之才,不足你的一半呢。”
“這倒不是,剛才若不是有雲兄在後麵替我擋著,我剛才一躍之遠,估計還是逃脫不了下麵的人的兵器的。”熊楚道。
“這樣說來,我還要感謝熊兄弟在前麵替我擋著呢,哈哈。”雲召道。
就在二人相互謙讓的時候,那個大漢也掙紮著站了起來,麵容上露出了一絲慚愧,手往後一揮,隻說了一個“撤”字,便帶頭跑了回去。
而這之後,那些手下也紛紛一窩蜂地離開了。
熊楚待他們離開後,眉毛卻是微微皺了皺,餘光瞥了雲召一眼,隨即對雲召道:“雲兄,有件事情,我還是想請教一下。”
“什麼事?兄弟請說。隻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全部告訴你的。”雲召道。
“我想知道,為什麼嚴世蕃迫切地想要得到這一封信,為什麼你們都肯定這一封信會如此地重要呢?”熊楚道。
雲召想了想,見這林子裏,並無他人,便對熊楚說道:“實不相瞞,我家主人和蘇複節大人乃是同年好友,二人一心想要鏟除嚴黨,為朝廷除去奸邪。所以,二人約定,徐階大人負責在朝廷裏監視嚴黨的一舉一動,而蘇大人則退出中央,雖然名義上是委任地方官員,實則是借機搜集嚴黨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