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情為何物(2 / 2)

蘇雨柔搖了搖頭,道:“隻要能和楚郎在一起,吃多大的苦,也是甜的。”

熊楚答應了一聲,便為蘇雨柔上藥。燈光下,蘇雨柔的肌膚吹彈可破,如凝脂,如潔玉,讓熊楚不由得心中一動。當手指輕輕觸碰到蘇雨柔的傷口的時候,蘇雨柔總會輕輕顫抖一下,一股冰涼消弭了傷口的疼痛,也讓蘇雨柔嘴角的笑意更濃。

熊楚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每一個動作都很細心,他就像是最為出色的修補匠,細心而又耐心地修補著瑕疵。蘇雨柔享受著這靜謐美好的夜色,心中幻想著和熊楚一起幸福生活的場景。那是她長久以來的夢想,如今,終於要實現了,如何不讓她激動呢?

不過,房間裏也太安靜了,蘇雨柔忽然說道:“楚郎,你……你唱歌給我聽吧。”

熊楚麵色一紅,尷尬地說道:“這個……這個我哪裏會啊,雨柔,你知道的,這些事情我就沒有學過。”

蘇雨柔看著熊楚這般模樣,笑了笑,道:“那要不我為楚郎你唱首歌吧。”

熊楚不知道蘇雨柔為何會有這樣的興致,但又想她本就是書香世家,詩詞歌賦自然是極為精通的,道:“好啊,雨柔你唱的一定很好聽。”

蘇雨柔嬌靨羞紅,輕咳了一聲,便柔聲唱了起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其聲婉轉淒涼,原本就寒冷的屋子裏顯得更加冰冷。一曲唱罷,熊楚雖然不懂音樂,但也聽出了悲痛傷懷之意,再看蘇雨柔,她已是兩眼含淚,目光迷離,楚楚可憐。

熊楚道:“雨柔,你……你這又是怎麼了?”

蘇雨柔擦了擦淚水,道:“沒什麼,每次唱著這首曲子,我就不由得有些傷懷。楚郎,你知道這首曲子的出處嗎?”

熊楚隻能是尷尬地搖了搖頭。

蘇雨柔目光迷離,看著遠方,道:“這是北宋詞人元好問寫的。他趕考途中偶遇一獵人,獵殺了一隻大雁,另一隻雖逃出羅網,悲鳴不肯去,後來撞地而死。元好問感於此,遂買下這兩隻死雁,把它們葬在汾水岸邊,並堆起石頭作標誌,稱之為“雁丘”,並為此寫了這首《邁陂塘·雁丘詞》。”

熊楚歎道:“想不到大雁也會有這般感天動地的愛情。”

蘇雨柔看著楚郎,忽然眉頭一皺,道:“楚郎,若是……若是沒有了你,我……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熊楚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傻瓜,你又在胡思亂想了,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說完,體貼地為蘇雨柔蓋好了棉被,道:“好了,藥已經上好了,你好好休息。”

蘇雨柔嗔道:“你……你剛才不是說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嗎?”

熊楚一愣,隨即臉上也是一紅,道:“好,那今晚我就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蘇雨柔笑靨如花,道:“楚郎,你……你真好。不過你今天也累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熊楚見狀,又和蘇雨柔說了幾句,便吹滅了蠟燭,離開了蘇雨柔的房間。

蘇雨柔躺在床上,回味著熊楚的貼心照顧,幸福地笑了笑。

忽然,房間裏的燈卻又亮了起來,蘇雨柔一驚,隻見桌前坐著一個人。

如果熊楚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戴鬥笠的人。

然而,蘇雨柔卻立刻從驚訝中恢複了過來,相反,她變得有些恐懼,纖手緊緊地握著被褥,低聲說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