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情為何物(1 / 2)

婦人趴在墳前不住地哭泣著,任何人上前勸阻都無濟於事。

熊楚走了過去,他雖然愧疚,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他相信那天晚上,自己和逍遙子出手迅速,這些人應該認不出來。

果然,這些人隻是有些好奇地看著熊楚,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夫人,請問這是錢員外的安息之處嗎?”熊楚上前說道。

婦人先是一怔,看熊楚和蘇雨柔二人氣度不凡,點頭道:“不錯,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如何會認得亡夫?”

熊楚道:“在下曾經受過錢員外的恩惠,恰巧路過這裏,聽說錢員外意外去世,特來拜祭,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婦人見熊楚談吐自若,點了點頭,取了三支香遞給熊楚。熊楚心情複雜地鞠了鞠躬,對婦人說道:“夫人,有件事情還想請教您一下。”

婦人道:“少俠請講。”

熊楚道:“我剛才在路邊聽您哭喊,似乎您和錢員外不是原配。”

婦人眼中有些感傷,道:“不錯,我是十年前才嫁給老爺的。當時我帶著尚兒兩人來到城裏,孤苦伶仃,舉目無親,在一個大雪天裏,我們母子就要凍死的時候,恰好遇上了老爺。老爺他對我們很好,對我更是體貼照顧,我當時滿心歡喜,便下嫁給他。他年輕時雖然強取豪奪,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可是自從他的前任去世後,他便一心向佛,在鄉裏也經常施恩惠,希望彌補自己的罪惡……”

“娘,您當著一個外人的麵說這些……”她旁邊的年輕人站起身,敵意地看著熊楚。

婦人卻是喝道:“尚兒,你難道把你爹的恩情都忘了嗎?你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他卻待你如親生。當年,你和飛兒在院中玩耍,同時掉下了水井,老爺他奮不顧身先將你救了起來,飛兒卻溺死了。要知道,飛兒才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你……你難道都忘了嗎?”

錢尚見母親臉色不好,連忙上前扶住她,失聲道:“娘,我沒忘,我會一輩子記住爹爹的教誨的。”

熊楚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似乎掀起了一股颶風,他實在想象不到,為什麼逍遙子說得故事,和婦人說得故事竟是天壤之別,他開始以為錢員外是個十惡不赦之徒,現在卻忽然覺得自己殺得是一個好人。可是,這又是為什麼?是逍遙子在說謊,還是這個老婦人在說謊?還是說,連逍遙子也被人騙了,成為了別人殺人的工具?

熊楚隱約覺得,所有的這些事情,似乎都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可是,任他如何猜測,他都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麼玄機。

忽然,他猛地想起了那個戴鬥笠的男人,他總是在陰暗中,熊楚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總覺得他的目光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逍遙子之前也說過他是受人委托才去殺錢員外的。這麼說來,或許和那個戴鬥笠的男人有關係。

隻要找到那個戴鬥笠的男人,或許這一切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可是,那個人行蹤不定,又該去哪裏找呢?

熊楚心中一陣茫然,別過了錢尚等人,默默地離開了。蘇雨柔見熊楚神色低落,也沒敢開口,隻是默默地陪在他的身邊。寒風呼嘯,這郊外的空氣令人窒息,蘇雨柔輕輕靠著熊楚的肩膀,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天色已晚,二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雨柔,我找了一些金瘡藥。”熊楚走進蘇雨柔的房間,道。

蘇雨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臉色微紅,道:“楚郎,我自己上藥就行了,你……”

話還未說完,熊楚卻是拉著蘇雨柔坐在床邊,微笑地道:“我們都即將是是夫妻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來,乖乖地躺在這裏。”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熊楚的臉上也是有些紅色,蘇雨柔執拗了一會兒,便安安靜靜地躺了下去,將外衣脫下,露出了光滑的後背。而其中,卻是好幾道傷痕,明晃晃的,甚是刺眼。

熊楚心中一陣疼痛,歎息道:“雨柔,你跟著我,真是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