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一出很好看的戲,不知為什麼,熊楚心中竟是有一絲激動,逍遙子是他的師父,他的劍法是熊楚最為推崇的。如果能夠戰勝他,或許就有足夠地實力去找那個人報仇了吧。
弋陽劍隨之顫抖了一下。
逍遙子明顯看見了,他原本伸出的手指又收了回來,負手而立,淡淡地說道:“你輸了。”
熊楚一怔,看著逍遙子。
“臨陣對敵,講究的就是心如止水。可是你現在,悲極而怒,怒極而喜,心中充滿疑惑和憤怒,早已失去了辨別的能力。剛才,你的劍顫動的那一瞬間,我手中雖沒有劍,但卻能夠要你的性命。”逍遙子已是轉過了身去。
“我……我的確是輸了。”熊楚也放下了弋陽劍,歎了口氣。
夏芸見二人沒有真的打起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上前拉住熊楚,輕輕笑道:“楚大哥,沒事的,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熊楚點了點頭,可是心中仍然有些不甘心,他始終覺得,自己的劍法已經可以追得上逍遙子了,隻是現在卻無法和逍遙子爭辯,道:“師父,你要我去殺哪兩個人?”
逍遙子轉過身,看著熊楚,道:“你不介意的話,就先坐下來聽我說一個故事吧。”
窗戶尚未關上,寒風刮了進來,平添了一股寒意。
逍遙子上前將窗戶關上。
外麵一輪明月,枝椏不知何故顫抖了幾下,似乎有一個身影正沒入黑暗之中。
逍遙子笑了笑,笑的有些淒涼。月光落在他白色的頭發上,悄無聲息。
熊楚並不想知道逍遙子要講什麼故事,他隻想痛痛快快地和逍遙子打一場,可是剛才,他的的確確是輸了。
逍遙子將桌子下邊的炭火用鐵鉗撥了撥,炭火燒的更旺了,那種紅色的火焰中竟是帶著些許逼人的藍色。
“你們都坐吧。”逍遙子說道。
“人老了,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些落寞。”逍遙子如是說道,那光滑如玉的臉上仿佛多了些許滄桑的皺紋。
柳依依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眾人都做好後,夏芸道:“前輩,你要說的是什麼故事?”
逍遙子笑道:“我說的故事,雖然沒有你的故事那麼好笑,但也有些不真實。至於你們信不信,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瞥了熊楚一眼。
“啪、啪”桌子下麵的炭火發出了幾聲脆響,屋子裏顯得別樣的沉寂。外麵風聲嗚咽,猶如一個身世淒涼的婦人在掩麵哭泣。
“這個故事,應該是許多年以前了吧,具體是多少年以前,我也記不清了。”逍遙子道,“隻記得,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大得讓人難以想象,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那麼大的雪,如果你們站在我的小茅屋上,就可以看見一片的銀裝素裹。”
“吹牛,江南的雪能有北京城裏的雪大?”夏芸小聲嘀咕著。
熊楚瞪了她一眼,夏芸吐了吐舌頭,覺得有些無聊,擺弄起桌子上的茶杯起來。
逍遙子接著說道:“一個漂亮的女寡婦帶著她八歲的兒子進城,本來想投靠一個親戚。誰知,這個親戚乃是當地一個豪強家的總管,知道主人好色成性,見這寡婦長得還不錯,便將她帶到了主人的家中。”
蘇雨柔臉色一變,低下了頭。
逍遙子道:“果然,他主人起了歹意,要強行霸占這個寡婦。寡婦知道自己上當後,本來寧死不從,可是豪強卻是以她兒子的性命作為威脅,又說隻要她肯嫁給他便保她們母女一生富貴。寡婦為了兒子忍辱負重,便委屈了自己……”
“這個寡婦的確是一個偉大的母親。”蘇雨柔歎息道。
逍遙子又撥了撥火盆裏的炭火,道:“如果日子這樣過下去的話,她們母子倒也還不錯。可是,某一天,縣令來到了豪強家,竟也是看上了風韻猶存的寡婦。豪強為了討好縣令,又將寡婦獻給了縣令,同樣是以她兒子的性命作為威脅。這次,為了兒子,寡婦又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