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我……”
熊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忽然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熊楚連忙回頭,卻是梁玉兒站在屋簷下。
蘇雨柔臉一紅,連忙轉過去拭去淚。
梁玉兒走了過來,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熊熊……哈哈。”
天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子會因為這兩個字而一直笑到現在。
熊楚心中有一絲不快,道:“梁姑娘,你是來代我的嗎?”
“不錯,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所以就提前過來了,順便去看看我爹爹,然後就來代你了。”梁玉兒仍舊是笑道。
雖然熊楚看過很多女子的笑容,但梁玉兒的笑,總讓人覺得有些討厭。至少對於熊楚來說,這種笑,更近似於嘲笑。
不過畢竟這裏是戚府,熊楚隻是將臉一沉,道:“既然如此,就麻煩姑娘了。雨柔,咱們走。”
“哼,你們孤男寡女,深夜走在一起,不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梁玉兒朝熊楚做著鬼臉,道。
“你……”熊楚剛回頭,卻聽見一聲嗬斥。
“玉兒,不得無禮!”梁德永恰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花弄玉,她低著頭,端著一個茶壺就從側門走了出去。
梁永德怒目圓睜,對梁玉兒道:“還不認錯!”
梁玉兒似乎很怕梁永德,但骨子裏卻有股反抗的意識,隻是輕聲對著熊楚道:“對不起。”
梁永德也在旁邊賠笑道:“玉兒從小嬌生慣養,行事草率,多有得罪處,少俠還請見諒。”
熊楚點了點頭,道:“無礙的,前輩,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對梁永德一抱拳便和蘇雨柔一起走了出去。後麵隱約還傳來梁永德的嗬斥以及梁玉兒的賭氣聲。
來到了外麵院子中間的那棵大樹下,熊楚想起了之前那個黑衣人突然消失的場景,現在想來感覺還是有些奇怪。這院子足有十丈方圓,能夠在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這份輕功隻能用詭異來形容。可是,真的有人有這種輕功嗎?
熊楚抬頭望著那棵樹,隻見月光灑下,落在地上的樹影斑駁,微風吹過,頗有些猙獰意象。
“楚大哥,你在想什麼?”蘇雨柔在旁邊問道。
“哦,沒,沒什麼?”
兩人都是沉默了一會兒。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那個問題。”蘇雨柔輕聲說道。
“我……”熊楚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蘇雨柔那期待的目光卻是讓他十分難受。
“熊少俠,蘇姑娘,”這時,梁永德從後麵走了過來,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道,“這良辰美景,二位又是男才女貌,還真是十分相宜呢。”
熊楚雖然不喜歡梁永德這句話,但這時候過來也算是幫自己解了圍,當即抱拳,道:“前輩說笑了,不知現在戚帥的情況怎麼樣了?”
梁永德歎了口氣,道:“唉,現在戚帥仍處在昏迷之中,眼下倭亂一觸即發,戚帥卻在這個時候病倒了,這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亂子,這東南沿海各省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我們習武之人,雖隻管武林之事,但能夠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也是無愧一身武學了。”
這最後一句說得雖然平常,但卻是梁永德的心聲之語,熊楚立即肅然起敬,便是蘇雨柔也欠了欠身。
忽然,梁永德卻是一聲淒慘的呼喊,再看他,麵容竟已是變成了紫色,扭曲得極為厲害,目光淒厲,雙手用力地掐著自己的脖子,一道鮮血從嘴邊流下,看上去十分痛苦。梁永德剛剛還是那般大義凜然,瞬間竟是變成了這樣,著實令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