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道:“好,既然這樣,我便隨李兄一起去!”
李亦白擺了擺手,道:“既然熊……呃,楚兄受人之托前來保護戚帥,那麼楚兄還是先呆在戚府吧。探查龍虎幫,就交由在下即可。反正龍虎幫自從上一代幫助鐵坤去世後,早已沒落了,不足畏懼。”他中途看了看梁玉兒,果然隻要自己一說“熊”字,這女子就忍不住想笑,隻好改口叫“楚兄”了。
熊楚想也有道理,於是便答應了。
李亦白衝所有人抱拳,道:“各位,今日之事,還請各位保密。戚帥受傷一事若是傳了出去,不僅軍心不穩,隻怕連整個東南局勢都會有所震蕩的。”
“等等,我也要去。”梁玉兒走過去說道。
“胡鬧,你去隻會添亂,快過來!”梁德永嗬斥道。
梁玉兒吐了吐舌頭,拉著李亦白的手,道:“李亦白,你小心點,你要是死了我可要守寡了!”
“你……”天知道為什麼梁德永會生了個這麼寶貝女兒,到底是名門世家,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梁永德一把拉住梁玉兒,眾人隻道是梁永德脾氣火爆,要打女兒,剛才梁玉兒的話就當沒聽見,紛紛上前勸住。
李亦白也是尷尬一笑,看見花弄玉默默地站在一邊,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走出了房間。
幾人一商議,擔心今晚還會有刺客前來,所以韓銘、梁德永兩人在房間內守候,而熊楚則在外麵院子裏看守,到了醜時再由另外兩人以及梁玉兒換班。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而每當月圓之時,或許往往是一個人思念最深的時候。
熊楚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壇子酒,月華如水,潑濕了一地的憂傷,留下了一個憂傷的影子。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是以前聽逍遙子說的,熊楚覺得,現在這句話也很適合自己。正如逍遙子所說,熊楚真的開始喜歡上了酒這東西,不為什麼,隻為了它能夠麻醉你心底的疼痛。
他望著皎潔的月光,仿佛看到了夏芸那可愛的笑臉。不知道此時的夏芸是不是趴在窗前,雙手托著下巴,和自己一樣,遙望著這一輪明月呢?
“芸兒……”熊楚喃喃地說了一句。
忽然,地上多了一個影子。
熊楚抬起頭,看到了蘇雨柔澄澈的目光。
熊楚連忙站起身,道:“雨柔,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蘇雨柔坐在熊楚前麵,道:“我……我睡不著……所以就出來走走。”
熊楚看蘇雨柔仍舊是穿著那鵝黃色的衣裳,身子看上去很是單薄,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蘇雨柔的身上,道:“現在夜色深了,雨柔你還是多穿些衣服,小心著涼。”
蘇雨柔感受著熊楚衣服上的溫度,嬌羞一笑,道:“嗯,多謝楚大哥。”
女孩子的嬌羞的笑,總是讓人心動的。熊楚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想了一會兒,道:“對了,你為什麼會拜冷前輩為師?”
蘇雨柔目光忽然變得有些怒氣,她雙手緊緊抓著熊楚的衣服,緊咬著嘴唇,許久才說道:“因為我要報仇!”
熊楚從來不知道,一直優雅婉約的蘇雨柔,還有這般剛強的一麵。但是,熊楚忽然覺得,蘇雨柔似乎變得和自己一樣了,同樣是背負著複仇而活下去的。
他不希望看到蘇雨柔變成這樣。
熊楚輕聲說道:“雨柔,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蘇雨柔卻是冷冷地道:“不,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嚴世蕃!”
忽然,她的目光卻是柔和了下來,看著熊楚,道:“楚大哥,反正現在晚上也沒有事,不如你陪我練劍吧。”
熊楚尷尬一笑,看來蘇雨柔變臉的速度比夏芸也慢不了多少,剛剛還是一臉怒色,立刻就溫柔了下來,道:“好……好啊。你師父傳你的是什麼劍法?”
蘇雨柔低著頭,道:“這是師父她自創的劍法,叫……輕雲蔽月劍。”
“輕雲蔽月?”熊楚喃喃道,“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
蘇雨柔一驚,道:“楚大哥,你也知道這句話?”
熊楚撓了撓頭,笑道:“其實我隻是之前聽師父說過,雨柔,你知書達理,應該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
蘇雨柔點了點頭,便將《洛神賦》的內容說與了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