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做好準備來到井兒邊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午夜一點了,半夜的鄂爾多斯,在這個季節裏還是很冷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誌陽開始在井的內壁上分兩個不同的方向,釘下了攀岩用的固定裝置,這點是聽從我的安排,萬一有一根繩索脫落的話,最起碼我們還有一根備用的。
至於為什麼固定在井的內壁上,而不是將繩索拴在井外的木樁或者石頭上,這是因為我考慮這口枯井畢竟是在村莊的內部,萬一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有上來,等天亮時被村民發現了井外的繩索,那我們就麻煩了。
而將繩索固定在井的內壁上,如果不趴在井口向下看的話,根本就無法看見,再加上這口枯井在他們村裏的特殊意義,我相信被人發現的幾率微乎其微。
“下嗎?姐夫?”誌陽將繩索的一頭固定好,將另一頭放到井下之後,回頭小聲的問我。
“下,你先下去,我在找個能遮蓋的東西,我下去的時候得把井蓋兒蓋上。”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蓋上幹嘛啊?那咱們怎麼出來啊?”誌陽聽我這麼說,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又不傻,當然得找個輕點兒的東西。”
正說著,四處找尋的眼睛就在倒塌的院牆下麵,發現了一張破爛的竹席,走過去看了下還能用,於是將它拿回了井口,這時候誌陽還趴在井口看著我,不明白我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咱們下去用不用手電?”我問誌陽。
“用啊!不用的話裏麵那麼黑,咱們怎麼下去啊。”誌陽說。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又接著問。
“半夜!”誌陽也接著答。
“用手電別人會不會看到亮光?”當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的瞬間,誌陽懂了,沒有再多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就將身體慢慢的往下挪了挪,讓我能進到井口裏。
當我們兩個消失在井口,並在井口蓋上竹席以遮擋強光手電發散的餘光時,卻沒有發現,就在這座荒廢的院落中,除了我和誌陽之外,竟然還有第三個人一直用一雙邪惡的眼睛,默默的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而此時井中的我與誌陽,卻是仔細得不能再仔細的一層層,一塊塊的查看著井內整齊的青色石磚,就怕看得不夠仔細,不小心遺漏了什麼細節。
就這樣用了近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們才算是降到了井底,可是在下降的過程中,我們兩人卻是毫無所獲,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地麵上,或者是地麵之下了。
站在井底,根據我們帶來的繩子判斷,這口枯井的深度應該在十五米左右,整體內部的空間好像一個大肚瓷瓶,越往下空間越大,就好像我們現在站立的井底,直徑達到了驚人的四米,對於一口井來說,還真的很是驚人。
可能由於荒廢的時間太久了,整個井底都是垃圾,還有一些死去的小動物,總之環境那就是髒、亂、差。
可就在這種環境下,我和誌陽卻用手中的工兵鏟,一點一點的挖著、找著,忙的不亦樂乎。
“姐夫,快三點了,咱們得走了,再不走咱們可能就得在井裏呆上一天了,萬一被人給發現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誌陽看了一下表之後,提醒我說道。
我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誌陽,隨後又點點頭:“走吧,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再來,我就不相信他朱棣真的會閑的沒事兒跑到這裏來挖口井。”
訂好了晚上的計劃,我和誌陽一前一後,分別借助兩根繩索向上爬去,誌陽畢竟是軍人出身,我還沒爬到三米,他的手都已經把住井口了,就在這時,我感覺手中的繩索一陣鬆動,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繩子斷了,馬上我就開始鬆手往下滑,可是我剛一往下滑,手裏的繩子就完全沒有了固定點,整條從上麵直接摔落下來,當然了,還有繩子上的我。
“啊!姐夫你怎麼樣?沒事兒吧?”在上麵看到這一幕的誌陽,迅速的往下滑落,幾秒鍾就來到我的身邊,急切的詢問著。
我在誌陽的攙扶下,緩緩地站起了身子,仔細的感覺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因為剛才突然掉下來摔在地上,有點兒震到了,身體有些發麻,其他一切正常。
“我沒事兒,就是不知道怎麼搞得,我的繩子怎麼會突然開了呢?”告訴誌陽我沒事兒,然後疑惑地自言自語。
誌揚羞愧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剛才我看了,是最上麵固定的那個栓脫落了,所以繩子才會整個都掉下來的。”
“跟你沒關係,你就別多想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嘛?”看誌陽這幅表情,我就知道他是心中有愧了,認為是他自己的失誤才差點兒讓我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