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或各懷心思,或談笑彥彥不在多述,離冷宮隻有一牆之隔的瀟湘館裏,除了慣例鋪設了過年的陳設,院子裏隻有2,3個灑掃工人在收拾,廳門口站著2個值班太監,門口放著2盆蘭花也不甚新鮮,不過頗頑強,仍盡力張著花骨朵。
大廳裏一個15,16歲左右姑娘領著一個13,14歲女孩正在整理收拾大廳,那姑娘鵝蛋臉龐,皮膚白皙,臉上透著少女獨有的粉紅,身量瘦削,眉目如畫,自由一番風韻,名叫綠珠。那小女孩身量尚小,名喚彩蝶,麵目稚嫩,神態舉止還有一副小兒模樣,不過跟著大的到慢慢學的一副大人模樣,做起事來到有些行止了。
主室裏,當間放著一個黃銅製得暖爐,這爐裏燒的卻是上好的白炭,燒起來幾乎沒有煙塵,隻一小塊就甚是暖和。
房間的主位上放著一張黃梨木的暖炕,炕上鋪著白色的的狐狸氈,炕上放著一張橡木的矮幾。暖炕上倚著一位二八佳人,上身穿著淡紫色的襦衫,外麵罩著枚紅色的狼皮對襟小襖下身穿著紫紅色的過膝長裙。近看她臉若銀盤,目如寒星,光從窗子裏照進來,臉上好像上了一層蜜色,更顯柔和。
她手裏拿著一本詩集,看到精彩處就停下低頭沉思,屋裏屋外雖然冷清,她卻不以為意,自成一個世界。她就是大啟朝的公主,齊沐雨。
這時從外麵走來一個穿著暗紅加灰色金線宮裝婦人,約莫40歲左右年紀,容長臉龐,眉目清秀,隻見她輕聲進了主室,對著炕上的美人行了新年禮和宮禮後,仍屈膝站在一旁。炕上坐著的美人看書入了迷並沒發覺那宮裝婦人進來,半晌,她抬頭端茶的時候發現終是發現了她,手一揮問道:“什麼事?”
那宮裝婦人站起來頷首回到,內務府的送東西來了我叫他們交給我就行了,內務府副總管也來了,偏要請主子出來看看,說是正月第一天要討個吉利“哦?這倒是新鮮,這宮中的份例和過年的物事不是3天前已經送來了嗎,頭一回聽說內務府能主動想起本宮送東西來,看來我今天倒成香餑餑了”說完自嘲一笑,“走,瑾瑜,看看去,給我送了什麼好東西?”
瑾瑜應了一聲好,忙上前扶著自家主子向院子走去。
“汪總管,這大過年的難為你還想著本宮,大年初一就來送東西了,都是什麼好東西呀?”那麗人麵容平靜,語氣溫柔,雖是平常的語句,可聽在汪副總管的耳裏缺頗有些刺耳。
這汪副總管也是見慣了風雨的,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姑娘的話而生氣,何況這小姑娘還是一位公主,按位份來說她是主,自己是奴,這些話他自不必理會,不過向來知道這位公主不受寵,今日卻有如此氣勢,倒是孤陋寡聞了,不禁收拾好了心神,小心對待了。
公主說笑了,老奴奉皇後娘娘旨意,特來給公主送過節的禮物。“哦,母後每年過年都給本宮送過節的物事,今日怎麼特意叫汪總管又送禮物來,平日也不曾為母後分憂,卻是愧不敢當。”
“哎喲,您這可折煞老奴了,公主雖然平日深居簡出,可是皇後娘娘可是極看重您的,不過皇後娘娘平時處理宮中事務惡驕奢,喜簡樸,每位公主,王子的分例都是一視同仁,從沒錯漏,公主您這樣說是讓奴才萬死難辭其咎啊,望公主成全,”說完作勢要跪下來磕頭。
這齊沐雨本是半戲謔,半自嘲的一說,看這汪副總管倒當了真,一想這事要是鬧大了被別的宮人傳出去,特別是讓皇後聽見了倒是不好。忙扶起他,說道:“黃總管,快起來,這可使不得,本宮剛才隻是玩笑話,切莫當真,要是讓母後知道了,還以為我矯情呢,快領本宮看看母後賞我些什麼東西,以後請安謝恩回話的時候我好知道說什麼。”“公主說的是”黃副總管一看她不在糾結直接的話題,忙招手喊後麵的宮人進來抬進四個褐色楠木箱子。一箱文房四寶,一箱琉璃玩物,一箱金玉首飾,一箱各色時新衣物及宮裝。
那公主挨個看了看,向汪副總管頷首笑道:“有勞汪總管了,這些東西卻是精致,瑾瑜,收下吧”說完,隨手又在那一箱琉璃玩物裏拿了一印章大小的墨綠色蝙蝠,這東西卻是有趣,不如汪總管拿去賞玩,還望總管不要嫌棄。”那總管開始聽公主說話還以為她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現在反而把皇後娘娘送給她的禮物打賞給他,臉上實在有光,忙走進幾步,垂首道:“哎喲,奴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公主這般看的起奴才,這叫我說什麼好”,作勢硬擠出幾滴眼淚。公主不以為意道:“汪總管客氣了,內務府平時人多事雜,這大年初一的您還能想著本宮,親自來給本宮送東西,實在是客氣,也確實辛苦,這小物件送給汪總管既有麵,也符合您平日的功勞,還望汪總管不要客氣才好”說著把那墨綠的蝙蝠塞到了汪總管手裏。
那汪副總管見這般順勢收下揣進兜裏,哈腰對公主說,“:那老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有用的到老奴的地方盡可以打發人吩咐一聲,老奴定當盡心盡力。”
“總管,客氣了。”“如此,時間不早了,老奴就不打擾公主,回去複命去了”“去吧”“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