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總算願意來祭拜爺爺啦?”
對於這冷不防出現的問題,含著眼淚、正準備撚香祭拜的婁顯恭愣了愣。
“鬱心堂姊?”她遲疑,懷疑方才聽錯了。
“別這麼叫我,我可不敢當。”婁鬱心冷笑。“如今你可是我們婁家最有影響力的人,要是你想,換我叫你一聲堂姊都可以。”
“怎麼……怎麼這麼說?”訥訥的看著小堂姊,婁顯恭有些不知所措。
“我這人的缺點就是太過老實,隻會說實話,不這麼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不但語氣涼薄,婁鬱心甚至刻意的擠上前,代為取香點火,裝出恭敬姿態為她送上。“喏,請祭拜。”
“別這樣。”手足無措,婁顯恭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我怎樣?應該說,我又能怎樣?”婁鬱心毫不客氣的諷道。“現在的你,今非昔比了,就連爺爺都沒讓你放在眼裏了,我怎麼可能對你怎樣。”
“我沒有。”這指控來得那麼突然,婁顯恭拿著祭拜的香,整個人微微發顫。
“沒有?還真敢說呢!從爺爺去世到現在,大家輪班守靈的時候,你出現過幾次?”婁鬱心也沒打算要聽她回答,逕自說道:“沒有!一次也沒有!”
“那是因為……因為我生病……”
“是啊,多好的藉口,生病?你這病生得還真是時候,不是嗎?”婁鬱心嗤她。
“我是真的……真的生病了。”婁顯恭不明白怎會有這樣的誤解。
先前,為了讓她重建一度崩毀的內心秩序,閻冠府擔心功虧一簣,也為了讓她專心養病,在取得了婁家大伯跟二伯的同意與首肯後,他對她,一直就是********,避開喪事不談。
若要按照閻冠府的計劃,雖然死者為大,但病人的複健也是極為重要!
因此為了她著想,他原本是打算讓她回避掉整個治喪過程,省得影響到她的心情,拖延她複原的速度。
是因為這些天她努力的複原,不但是心理,就連身體的複原情況都比他預期的好許多,在她百般的請求下,他覺得她能承受得住了,這才願意鬆口,開始跟她談論治喪的細節過程,而且決定讓她出席出殯當天的儀式。
對於直到今天才能出席,才來祭拜爺爺,婁顯恭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就算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也一樣。
她很內疚,覺得這全是因為她不夠堅強所導致,內心一直就感到很愧疚了,因而也沒有心力再去防範,竟會有人對她存有這麼樣嚴重的誤解?
“並不是我不想來。”她試著想說明。“是因為我之前病得很嚴重……”
“省省力氣吧。”婁鬱心可不想聽她辯解。“跟你比起來,我可是兩袖清風的人,沒辦法像爺爺那樣,留下大筆遺產給你,你不用浪費力氣對我賣弄你的演技!”
婁顯恭無法言語,整個人因為震驚而感到心痛。
演技
她怎麼也沒料到,她的堂姊竟是這樣的看待她?
婁鬱心看著她,冰冷的目光打量了下,冷笑。“將所有人玩弄在手掌間的感覺如何?很過癮是吧?”
“我沒有……”否認,語氣明顯軟弱,可怕的誤解讓婁顯恭覺得心痛,心好痛。
“真好啊,隻要裝可憐,什麼都能騙到手,不管是爺爺的財產還是冠府哥的關心……不過你的好運恐怕也到此為止了。”完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冠府哥跟日本的西川財團聯姻後,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也沒空再理會你,失去這個大靠山,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聯姻?”婁顯恭完全的傻住,因為這字眼。
“哈!你還不知道嗎?”有種報複的快感,婁鬱心快意的說著。“前陣子,旅居日本的閻爺爺跟日本西川財團搭上了線,聽說西川家的老爺子很欣賞冠府哥,提出聯姻的主意,表麵上說是希望合並兩家的勢力,但實際上是想把冠府哥納為己用,現在就等冠府哥點頭答應而已。”
麵對著一臉快意的婁鬱心,婁顯恭深呼吸,握緊兩個拳頭,腦袋就算空白成一片,也很認真的在深吸呼。
堅強,她要堅強,這沒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沒什麼……
看著她大受傷害的神情,婁鬱心隻感大快人心,本想乘勝追擊,卻因為有人從旁阻攔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