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還需要修養,怎麼可以出來走動呢?”馬車在一個小鎮的客棧暫時歇腳,日出見歌渺下樓,急忙走過去。
“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歌渺歎了口氣,“這些天難為小姐了。”
“是啊,特別是你前兩天夜裏發燒,都是小姐在操勞。”日出說。
“飲淚,我餓了。”這時,璃諾颯揉揉睡眼,嚷嚷著下樓。
飲淚走過去,“小姐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璃諾颯“哦”了一聲,看見歌渺,她揮揮手,“嗨!渺,你看起來好多了嘛!”
“有你在,誰還會有事?”把她當朋友,暫時忘記身份高低,歌渺此時也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了,“日出,你去給藍水他們幫忙,我有話跟小姐說。”
“是。”日出識相地走開。
“小姐,既然你是那個人的徒弟,那他應該能解你身上的毒啊!”歌渺覺得璃諾颯的病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紅履’是他的師兄製造的,毒性連他師兄都捉摸不透,很難解,不過他不會讓我死的,他哪裏舍得?嘻嘻~”璃諾颯嬉笑道。
難怪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原來她的命有花想容擔保著,花想容是誰啊?醫毒雙絕耶!看著她嬉笑,歌渺也笑了。
“你說展城怎麼那麼遠啊?我們從歌洲馬不停蹄走了快一個月了耶!”要是有飛機火車就好了,哪怕隻有機車也行啊!
……
又過了些時日,馬不停蹄,果真到了展城。一行幾人棄車步行,璃諾颯由日出背著,搖晃著腳丫感慨良多。
“嘖嘖嘖,這環境,這氣候,這世道,這治安,這……”璃諾颯碎碎念個沒完,“哎呀,現在想想,我們好像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耶!”
“小姐跟我來。”歌渺神秘地笑笑。
“這座小宅……”看著眼前的這座不大的小宅院,璃諾颯似乎猜到什麼,“不會現在是我的吧?”
“沒錯。我命人將它買了下來。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榮華富貴。”歌渺說。
“放心啦!”璃諾颯自信地拍拍胸脯,“就算給我一間隻有四麵牆壁的房子,我也能過得很好。”
歌渺笑了,這就是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總是能笑著麵對。作為朋友,真心希望她永遠都能這樣快樂。
安頓好住的地方,璃諾颯邊帶著歌渺和藍水到街上逛逛,其他人留下整理小宅。
前方不遠處圍了一群人議論紛紛,造成明顯的交通阻塞。有熱鬧湊,璃諾颯又怎麼會放過呢?
擠,努力擠,拚命擠……汗!擠不進去!歌渺看璃諾颯那小身板在努力往人群裏擠的樣子,哭笑不得,隻得示意藍水和飲淚一左一右用輕功將她帶到人群最裏麵。
入眼的是一個髒得麵目全非的差點連性別都看不出來的小女孩,三歲左右,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臉上的淚跡還沒幹。
藍水皺了皺眉,走過去心疼地用手帕擦了擦那孩子的臉,可這一擦,卻驚到了眾人,連璃諾颯也不例外——那孩子的臉上傷痕累累!
帶著疑慮,藍水查看了那孩子身體的其他地方,竟也是同樣的傷痕累累!當藍水卷起那孩子右腿的褲管時,就不是驚到眾人了,而是嚇到眾人了——小腿上竟然有一個碗口大的傷口!
一直站在一旁觀看的璃諾颯急忙上前診治,“傷口已經感染潰爛,看樣子細菌應該已經進入肌肉層,再不治療,這孩子的腿就廢了,性命堪憂!”再拖延下去除非截肢,但古代這種醫療條件,不適合截肢,所以再拖下去就是性命堪憂,是家暴麼?
璃諾颯的一席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打在眾人身上,璃諾颯站起來,厲聲說:“奶奶的!這還隻是個孩子,哪個龜孫子幹的?!”
歌渺和藍水都瞪大了眼睛,小、小姐是哪裏學來市井小混的粗俗話?
人群中有了騷動,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被人群推搡到璃諾颯麵前,看來應該是見機不對,要溜,被人逮回來的。
那孩子見到那男子仿佛見到怪獸一般,躲在藍水身後。璃諾颯嗤之以鼻,“這孩子多少錢賣給我?”
藍水急忙阻止她,“小姐,這一路你吃喝玩樂,盤纏已經……”
哪知璃諾颯根本不在意,拿出自己身上的錢袋看了一下,又摘下自己的耳環和手鐲,“這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