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時間已進入了倒計時,雖然一切都已經在計劃之中,但慕淵也難以避免內心時而生起的焦躁,隻能盡力去克製。
許從博和陳千戶顯然已經猜到那筆銀子在他手中,所以預備倉事件後的第二日,陳千戶就帶了隊人馬到了衙門,打著親自督查預備倉賬冊重修和保護慕淵安全的名義,當然也說明是許從博的意思。
陳千戶既然直接把許從博給抬了出來,慕淵也不便多說什麼,畢竟官職品階在那裏。
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對方顯然是為了那筆不見的銀子而來的,否則陳千戶也沒有必要一來就先把衙門裏的各個地方裏裏外外都搜了一遍,說是什麼為著自己的安全著想。真是可笑,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麼地方?堂堂靖安衙門難不成還會混進個刺客什麼的?
陳千戶起初還想搜知縣內堂,不過被田縣丞給攔下了,理由是堂尊尚且在病中,也不宜興師動眾的打擾。
不過陳千戶哪裏是這麼好打發的主,很快又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個地方,趙栗和他手底下的一幹書吏。
慕淵倒不是很擔心趙栗那幫人,那邊的工作早就已經做好了,他們是斷不敢把當然的糧倉裏的事說出來,否則這牽扯的問題可就大了。
他們唯一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等到了慕淵給的期限沒有把簿冊重修出來,嘴上一致改口說時間太短實在無法修出。不過慕淵清楚,這其中肯定有陳千戶的動作,說不定還夾雜了許從博的主意。
原本這簿冊他們修不修得出來慕淵並不太在意,因為如今自己手中已經有了更加強有力的證據,那就是杭伯遠手中的借條,與之相比簿冊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也就不怎麼要緊了。
不過他心裏雖如此想,但表麵上卻不能顯得太平靜,否則又要惹人懷疑了。
所以在得知趙栗一行人不能如期修好簿冊後,慕淵特地帶著“病”讓李允腿著自己過去。當眾發了好大的火,還責令趙栗他們兩日內必須將簿冊重新修好。
這也是他到靖安衙門後第一次如此動怒,看樣子大家被都震懾了不少。不過即便如此,慕淵心裏也清楚,兩日後也是肯定修不好的,誰叫有陳千戶在呢?恐怕他們給趙栗一行人的意思是拖到自己的期限之後吧。
李允也是會審時度勢,等老爺演完戲就立刻以病情為由非要推老爺回去,留下來的時間太久隻會讓原先的安排露餡。
不過當他推著老爺走出值房時,卻發現陳千戶帶著人就在值房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顯然,剛才裏麵的動靜他也是知道了,所以帶著調侃的語氣,對慕淵道:“慕知縣可要當心啊,這腿上的傷還沒好如今又添了新病,可著實不易動怒啊。”
“多謝陳大人關心。”慕淵回答,心裏再清楚不過對方在高興什麼,隻是看著對方的這副表情就不禁在心裏冷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且先讓你們得意一陣吧。
兩人如此寒暄過後,看樣子對方也並沒有什麼其他話要說,李允當即推著慕淵就要離開,誰知陳千戶卻忽然橫出佩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